“都是男子,肃远侯这么讲究?”
陆思音喉头发紧,后头脚步也近了,言渚见她立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凑到她身前轻声道:“本王迁就侯爷,这就走了,侯爷自便。”
侯爷风姿撩人
长公主安慰了一番众人,这赏花会才得以进行下去。
不一会儿林筱也来同陆思音低声道歉,方才为了肃远侯,言渚当场对她怒容相向,她心底总是不舒服。再看陆思音风姿,一时她也不禁有了个让她心惊的念头。
只是她不敢说,只得生闷气去。
皇后借机笼了陆思音在身旁坐,将她本家的一些女子一一带到她面前。
皇后本家姓吴,祖上是开国功勋,如今母家手头还握有兵权财权。
陆思音知道她的盘算,一一听着声音也应下。
末了皇后还与她闲话几句:“哎,本宫从小看着筱儿长大,从未见过她为一人着急成这个样子过。”
陆思音本还觉得莫名其妙,就听皇后接着道:“本宫看言渚那孩子与侯爷倒投缘,不如帮着劝着些那孩子,这个年纪早该有子嗣了,淑妃不替他着急,怎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分寸。”
“娘娘言重了,我与端王不过几面之缘,今日王爷情急,也只是觉得我是因他受罪罢了。不过娘娘所托,臣一定尽力而为。”她沉静答着,只暗道林筱若是命好才不必嫁给言渚,这祸害谁受了都是罪。
只是她不知道她与皇后这惬意欢笑全数落在了另一人眼里,言渚站在一侧不时看过去。
陆思音,容娘。
好得很,敢情这些日子,是她一直在捉弄他啊。
言渚突然轻笑一声,看得一旁的言江打了个抖,也不知道自己这五哥又犯什么毛病了。
这后头言渚倒没特意来找过陆思音,只是派人送上门许多礼物,都是些女子所用之物,绿英见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叫人砸了出去。
“你也不必这般生气,”陆思音垂首饮茶,鼻尖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让她想起那日与言渚同游,心头一慌叹道,“给我梳洗吧,今日进宫,我要向陛下请赐婚。”
见到她的时候皇帝倒还算高兴,还让人拿了新供上来的茶给她带回去,但她突然说到想要结亲的人选时这殿上忽就静了下来。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母亲的意思?”皇帝问道。
陆思音低眉:“母亲与我权衡之下,才做了这决定。”
皇帝不置可否,突然笑了声:“昨日淑妃同朕说起了渚儿的婚事……”
“说是前日渚儿得知了那李氏的事,感念其身世坎坷又是忠贞之人,想将其迎为侧妃。”
端着茶碗的手差点就松了,险些她就要御前失仪。
“端王仁德,只是……”
“你说的事,朕记下了。但最近吴氏盯你盯得紧,也不好这么快拂了他们的面子,渚儿自小没跟朕提过什么,若他真的有心,朕也不能不考量。你且回去吧,过段日子朕再给你准信,总归你还要行完冠礼,几个月也还等得下去。”
陆思音只得应下告退,心里却想把言渚直接扔到延吴城外的戈壁沙漠去。
才回府她还没来得及多喘口气,外头的侍者就说端王送了消息来。正在气头上的陆思音拿到那信便想一把撕掉好在被绿英拦了下来。
“他说什么?”她没好气问道。
“端王邀您……浮光楼一聚。”
李星盈的事……总要让他说出个好歹来。
若是可以,陆思音这辈子也不想再进这地方,扰得她心神不宁。
明封和绿英本跟在身后,但在屋前全都被拦了下来。二人虽担忧但也只能放任陆思音一个人走进去。
这屋内倒是用了清雅些的熏香,耳边是女子娇声劝酒,又不知是谁踏着莲步牵动着脚上的一圈铃铛,步步生出清脆声音靠近了陆思音,牵起她的手引她入了座。
“王爷来,再喝一杯。”
言渚坐在上方,怀里搂着个细腰软绵的舞姬,那舞姬眼睛生得勾魂摄魄,十指纤纤柔弱无骨一杯杯给言渚倒酒扶他喝下。
“王爷好雅兴,不知叫我前来所为何事?”陆思音感到自己身侧也有个女子,心一横便展臂搂过。
“本王说过要带侯爷好好领略这京城风烟,自然要履行诺言。”
他的声音听上去已有几分醉了,拍了拍身旁舞姬的肩,那人心领神会便走到中央。
身后的乐师们也得了令奏起了乐曲,陆思音看不见的地方,那一众舞姬轻纱薄裙,腰间轻轻一束勾勒出纤细腰身。
不过言渚也没仔细去看,他只顾着看陆思音一分一毫的反应,只恨这人瞎了双眼,许多试探没了意趣。陆思音搂着怀里的舞姬任凭其纤手在自己胸前游走,喝下几杯酒看上去倒无异。她的确是第一回被人这么贴着,心想着倒在怀里的女子怎么那么近,她却只能忍着不自在一杯杯饮酒。
言渚又递了个眼神,那舞姬心领神会走至陆思音案前,三个舞姬一块使力,前呼后拥着将陆思音从案前拉起带到中央。
她是被人硬扯起来的,站在中央只觉得这四周全是人,时不时酥手就蹭在她的手臂和背上,纤细的胳膊在她身前身后不时抚摸着,她被那越来越急促的乐曲声催得找不到任何方向。
她皱眉难受起来,伸出手却又抓不到任何东西,那舞姬们脚踝上的铃声忽远忽近扰得她头疼。终于,她抓到了什么东西总算从天旋地转里挣脱出来低喘着。
“侯爷倒是不擅长跳舞。”
低沉的嗓音混合着酒气绕在她鼻尖,她一恍神踩到了自己的衣摆,差点倒下的时候又被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