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她还躺着,睡了一个时辰迷迷糊糊想起来的时候,手下却感觉到一片温热肢体。
她心提了起来,直到熟悉的味道传入她的鼻子。
“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绿英见到我就叫你的府卫都撤下去了。这丫头起初见了我就恨不得杀了我,现下倒是识趣多了。”言渚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他轻描淡写带过,不提明封的剑是如何出鞘差点刺过来,绿英将他叫走的时候,那侍卫脸上的阴沉又重了一分。
“她是知道你不择手段,怕你再闹出什么大动静罢了。”反正再大的秘密他都知道了,也瞒不住什么了。
言渚靠在床边,让她躺在自己胸膛上握住那双手皱眉:“方才额头有些烫,现下才好下来了,你也不知道挑个好时候去。”
天公的事,哪里轮得到她管。
陆思音不做反驳,被他拉着靠在他身上,言渚捻起她一缕碎发把玩着。
动作熟稔得仿佛他们本就是一对夫妻一般。
“上回替你诊治的太医,说你体内有陈毒,开了张方子能替你解了那毒,只是要吃几个月的药才能拔除干净。”言渚将那药方拿了出来放到她手上。
陆思音微微楞着,她没想到言渚会这么容易就将这东西交给她。
“你……”
“陆思音,”他突然叫出她的名字,那语气仍旧温和却让她一颤,“想要什么,就跟我直言。”
他看出来了,看出她前次讨好,骗他毒药的事是为何了。
原以为还要多周旋几回,套着这人的色心,借他的心腹御医为自己解毒。
言渚见她神情呆滞将身子抱得更紧了:“我只想抱着容娘,陆思音要的东西,叫他自己来跟本王交易。”
果然。
她嗅着他衣服上的些微药香轻声问:“你讨厌陆思音?”
“不是。”
其实于他而言,肃远侯陆思音和容娘本就是一个人,但是面前的人,却活生生要将她们割裂,一旦相融她便显得难堪痛苦。
“因为陆思音……”他嗅着她发丝中的清净味道,烛火下睫毛微颤,“他厌恶我。”
怀中的人心跳越来越快,言渚划过她一根根手指问:“容娘呢?容娘讨厌我吗?”
良久,那微弱烛火下,女子的面容显得昏黄柔和,一双柔手轻捧着他的面容,而后抬起腰身轻吻了上去。
她摇头。
甚至是,有些喜欢的。
哪里有人强占了人家的小妾还敢上门屡次三番挑衅的,也只有眼前了。
容娘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那也是硬闯进来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