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阁穿好衣服,站在镜前。
修长挺拔的身姿,深色的西服衬得白暂的面孔好象会发光。
他转过头,征询的目光闪闪地看向子航。
子航一字一字地说:“很——拉——风。”
紫阁怔住了,目光在镜子与子航间游移。慢慢地,他的面孔退尽了颜色,眉头皱起,手按住太阳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子航忙让他换下衣服,在床上躺下来。
“怎么了紫阁,头又疼了?”
紫阁点点头,“好象有什么事,我想不起来了。”
有什么东西近在眼前,他下意识地想抓住,可是疼痛却逐渐逼近,逐渐加深,眼前泛起一片轻雾。
子航看他额上痛出一层薄汗,给他掖好被子,“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不怕,不怕,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渐渐地,紫阁在子航这里住惯了。有时他会想,说好了是先住下再找房子的,难道就这样赖下不走了?不知道老大会怎么想呢?他那么个温柔和气的人,一定不会出言赶人的,要不,跟他说说,付房租在这里做个房客?可是,万一他没打算与人和住呢?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可是,他真的好喜欢住在这里。
洁净的气息,满室的绿意,给他一种极为熟悉亲切的感觉。
两个人都爱静不爱动,晚来无事,两人一起下一局棋,或各自看书。周末的时候,两人会一起看看碟片,听听音乐,或是出去吃一顿饭。
紫阁发现,子航对莎士比亚有着非常的爱好时,惊讶地叫起来,“我也喜欢莎士比亚,我甚至会背他的全部作品。”
子航含笑地看着他,拉长了声音说,“哦,真——的?”
紫阁脸红了,“当然是——假的。不过我真的会背他所有的十四行诗。”
子航看着他宠爱地笑。他眼中的深厚的东西叫紫阁失神。
记忆之门仿佛咔咔作响,可是,那门里藏着的是什么?是什么啊?
紫阁近来头痛发作得更为频繁了,痛到昏沉时,常会有一双微凉的手在额上轻抚,浑着松木的清香,对紫阁而言是一味灵丹妙药。
他真的好喜欢子航身上的味道,他甚至会在子航刮胡子的时候笑嘻嘻地靠在卫生间门上与他闲话。
子航看着他光洁的脸,月光泼上去都会流泻下来似的,拍拍他的头说,“等你能刮胡子的时候,我送你一样的须后水,那时候你身上也会有这种味道了。”
紫阁会红着脸笑。
同学李子昀打来电话,说自己租到了一套房子,可房租挺贵,想找人合租,约了紫阁星期天去看房子。紫阁想想也就答应了。
星期天,紫阁到李子昀说的地方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李子昀看到他,还是微微有些意外,“这么早?”
紫阁说,还早吗?快吃中饭了。
李子昀把他让进去,叫他在客厅里等着,自己进屋去穿好衣服。
客厅里东一堆西一堆地堆着杂物,有一种潮湿而暧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