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我短信,不就是不想让我进去吗!”她的嗓音听起来既无辜又委屈。
裴松鹤怔了瞬,轻描淡写地勾了勾唇,“我出来跑步没带手机,但这不是你强闯民宅的理由。”
沈知懿自知理亏,只好用哀戚的调子嗫嚅道,“裴松鹤,我真的抓不住了!”
他瞧出她已力竭的小腿正在细细颤抖,腕间的骨节也因太过用力而泛着青白。
抬手托住了她的后腰,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松手,搂住我的脖子。”
沈知懿先是松开了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生怕他抱不住自己,纤细的双腿主动攀上了他修劲的腰。
她感到裴松鹤浑身一震,但还是稳稳接住了她。
裴松鹤见她像个考拉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还不从我身上下来?”
她心有余悸地把头埋在他的锁骨间,鼻腔里萦绕的都是那股雪松味,手臂无端收紧。
“我腿软。”囔声囔气,却不肯离开这个过分温情的怀抱。
裴松鹤怕她真的摔下去,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屁股,无奈的语调里染着一缕纵容,“那你想让我就这样抱你进去?”
“反正他们都睡了,也看不见。”沈知懿认准了他不会把自己从怀中扯下来,胆子也大了不少,尾音拉长,倒有点撒娇的意味。
裴松鹤只得单手托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拧开自家大门。
沈知懿的体重对他来说非常轻,抱着她就像在抱一个等人高的毛绒玩具,脚下步伐沉稳地走进屋中。
裴松鹤真是不辜负他人间佛子的盛名,即便已经这样,表情依旧矜冷自持,只有紧绷的下颌线出卖了他。
进了卧室,他直接将她放在沙发上,头顶的白炽灯被他挡住大半,视线里只剩下他夜色还深的眼眸。
“你忘记带什么了?”他灼热的气息从她耳廓拂过,嗓音是低哑且冷漠的。
“我忘记带你了。”她眨了眨眼,刻意讨好道。
“你搬东西走的时候,动作不是挺干脆利落的吗?”裴松鹤冷嘲了声。
她眼眸睁大了些,音调里用上了今天所受的一切委屈和苦涩,“不是你要赶我走的吗?”
他停顿了下,眉心轻蹙,“我什么时候要赶你走了?”
这回轮到沈知懿发愣。
他没有要赶自己走?
那他今天在老宅为何是那种态度?
裴松鹤眯起那双桃花眸俯视着她,眼底浮现讥诮和探究。
他并没有夜跑的习惯,许是今天沈知懿过于潇洒的从家里搬走令他烦躁,也或许是已习惯了她住在自己隔壁的房间,他也难得的失眠了。
所以才会出门跑步,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却撞见她像个贼一样翻墙而来……
还是个偷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