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挺迷信。”段虹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顺便给他提出一个解决方案,“那你以后不做伴郎就好了。”
林也一噎,没预料到段虹青竟然接收不到他的暗示,“那你做了几回伴娘呢?”
段虹青压根没回想,“也三次吧。”
“那真挺巧,我俩都三次。”林也讪讪地接了句
“嗯嗯嗯。”段虹青差不多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要不考虑一下,什么时候让我换个身份站到台上呢?”
林也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跳,话说出口后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急躁,又在那短短的等待时间里,设想段虹青可能给出的答案,和他需要做出的最恰当的回应。
“今年?”
“啊?”林也猝不及防得到了非常具体的答案,话都说不了利索了,轻微的一声“啊”完全是出于想说话时声带的震动。
段虹青看他傻愣着,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是、是这样没错。”林也机械地应和。
“那就今年好了。”段虹青认为自己想得相当周到,见林也一副被大饼砸中的表情,想扯一下他的脸让他清醒一点。
又鉴于大庭广众,不好让林也丢面子,于是,伸手捏了下手,“你有意见?”
“没、没有。”林也再也控制不住,咧开嘴角肆无忌惮地笑,和傻狗没多大区别,“一点点都没有。”林也想着这种场景下,他该送点什么才对,结果自己只有一束花,带着新人的祝福和喜悦,“送你。”
段虹青接过来,客观评价道:“还不错。”
林也将段虹青的相机放进包里,单手牵着她,一前一后摇荡着,“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你会不会有点吃亏?”
段虹青不懂林也口中的吃亏在哪里,也不懂要怎么样才算不吃亏。
喜欢一个人,能在一起,是心想事成,是得偿所愿。
怎么会觉得对自己有所亏欠。
林也办事效率很快,更何况是早有准备的事情。
从定日子到宴请宾客,两家人又开始热热闹闹地忙起来。
唯有一人,对这事意见很大。
视频通话里,赵逢云极度哀怨地盯着段虹青:“你不是说不着急,怎么明天就去领证了?你知道我还没有瘦的下来,到时候要怎么塞进礼服里。”
段虹青好心提出解决方案:“要不,你把现在的尺码发我,我找设计师改一改,或者干脆换一套?”
赵逢云冷呵一声:“不用,我的恋爱脑闺蜜,我自有妙计。”
“好吧。”段虹青只好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接亲那天,段虹青穿着秀禾服坐在床尾,等着林也来接。
昨晚听赵逢云她们研究了许久的拦门技巧,不免有些担心林也和他那些兄弟的智商。
正想着,门已经被敲响了。
里外交流了几句,门槛缝隙里就开始不停地有红包挤进来。
新郎和伴郎们好说歹说,用尽各方技巧,门总算开了一条缝,很快一帮人就涌了进来。
段虹青再一次见证了林也会飞的本事,也不知怎么的,就跃过了人群,来到她面前,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
随即周围一阵惊呼和尖叫声,还有在门外凑热闹的长辈们的欢笑声。
虽然林也接到了新娘,但准备好的游戏还是要做的,但那已经是增添乐趣的手段罢了。
段虹青看着几个人蹲在边上对着试卷抓耳挠腮,不免掩唇偷笑。
赵逢云凑过来,和她将悄悄话:“这么容易就放他进来了,没为难他吧。”
段虹青一时眼热,生出诸多感慨,揽住她的胳膊,很轻地说了声:“谢谢”。
“得亏他对你好,他要是对你不好,我今天肯定将门焊死。”
段虹青不是一个仪式感很强的人,很多时候都是能省则省,整岁生日懒得吹蜡烛,升学不大宴宾客,如果结婚是一个人的事情,段虹青应该同样是得过且过。
但显然,结婚不是。
段虹青抱着半推半就的心态做准备,然后今天出现在这里,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一定要办婚礼。
不仅仅因为这代表着看重,而且在这个场合下,你能最直观地感受,被所有人爱着的感觉。
就像今天,所有的亲友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祝愿他们的未来没有阻碍。
伴娘们准备的题目大多偏向于脑筋急转弯,因为他们答出来的内容五花八门,惹得人啼笑皆非。
完成考验后,林也终于能牵着段虹青给她的父母敬茶。
在段家的所有仪式完成后,林也抱着她出门,进到婚车。
窗外景色不断后移,像一场未完待续的电影,而他们的故事才播放到前传结束。
段虹青收回视线,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又看向那双永远温柔多情的眼眸。
喜欢一首歌,段虹青喜欢在歌曲结束前,将播放时间倒回到开始。
而此刻,林也似乎成了她歌单里,一首永远不会终止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