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幺被调去钟粹宫当差了?”
同御前侍卫张铎惊讶的问道。
崔文澜并未搭话,他缓缓擡起眼皮,嗯了一声。
“那你的日子可难过喽”
对面的人表示十分同情。
“谁不知道公主殿下脾气古怪,难伺候的很”
他想起前几日在殿前的回廊里看着一身红衣的她坐在凉亭的座椅上,像一只破碎了翅膀的蝴蝶,眸里泛着泪光说着:“你还是不信我。”
崔文澜承认,有那幺短短一刻,他满心都是自责,也许真的是他错怪了她。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冰凉的触感,柔软又泛着清香,完全不像一个温婉的女儿家该做的事。
脾气古怪难伺候的确是有点。
崔文澜推开钟粹宫的门,却正巧看见她坐在石桌前,两只眼睛盛气凌人地盯着她。
“你去哪儿了?”
又是那娇纵热烈的说话声。
“臣处理些家事,这才来晚了,请公主责罚。”
他单膝跪在地上,如往常一样。
李璇滢怒气冲冲的走到他的面前,从他的手中夺过画轴,展开看了看。
他眸光一沉,连忙起身去抓,却已经晚了。
自那画卷是他今日前去景元寺探望阿清,她亲手为他提的山水词。
“花下归来,代月敲门”
上面有一个明晃晃的红章,能依稀辨别是一个清字。
下一秒便听到男子冷冰冰地说着:“公主殿下,请还给臣。”
那透着毫不掩饰地恶意,仿佛李璇滢拿走的不是一幅字画,而是视若珍宝的真心。
“崔文澜,你好大的胆子。”
女子嗤笑一声,将画轴合上,退了一步,并没有将它送还的念头。
“竟敢觊觎圣上的嫔妃你不想要命了?”
此罪当诛,绝无虚言。
“你”
崔文澜出言极快,不假思索,感觉自己有些忘了君臣之道,连忙冷意改口:“这是臣的私物,就连公主殿下也无权过问。”
他欲伸手去追,谁知那女子并没有躲他离她更进一步,两个人就这样撞在一起,眼睁睁看着她再次擡脸,毫无征兆的亲在了他欲张的唇上。
这次仍然是冰凉的唇瓣,好似怎幺都捂不热。
她嬉笑着从他身前逃走,手里拿着那纸画卷甩在空中,今日的公主并未穿着一身红衣,竟换成了素色的衣裙。
衬着李璇滢深邃娇艳的骨相,不像平常女子那般清雅,再素的袍子都遮不住她烈焰的活泼。
但这些,在崔文澜眼里,都是荒唐又轻率的模样。
“公主”
他隐忍着喉咙间的嘶哑死死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