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季薄雨拿起笔,用笔的笔盖那一端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
季薄雨:“你没睡。”
林知微闭着眼,困倦地说:“睡不着。上课老师说话,下课学生说话。”
季薄雨:“那可不可以教教我功课?”
她说完,有些紧张,想起妈妈的话。
住在别人家里,还要别人帮忙补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林知微:“好啊。”
季薄雨:“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林知微睁开眼,眼珠转向她这边,瞧她一眼,又闭上了。
“你跑步怎么样?”
季薄雨稍微回忆:“一百米十二秒多,八百米三分半。”
林知微:“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暑假了,暑假之前有一场体测。你记得跑完之后,把去世未遂的我从跑道上救下来,带着水、毛巾、呕吐袋。”
季薄雨:“我带着你锻炼吧。”
比起救下林知微,带着林知微一起锻炼才符合她的价值观。
“不要。”林知微这次的语速比回答不要早起那天还快。
季薄雨:“为什么。”
林知微:“太累了。我愿意在跑道上出一次丑,换我一个学期的懒惰。”
季薄雨:“……”
当天晚上。
家庭健身房。
林知微睡眼惺忪,和抓着自己胳膊的人商量,说:“季薄雨,你是想要我的命。你知道我几点睡的吗。”
季薄雨:“我知道,早上我走的时候你睡的,睡够了。”
她拿起两个15公斤的哑铃。
林知微:“……请你立刻把哑铃放下,这不是我该碰的东西。”
季薄雨:“我碰你,还是它碰你,你选吧。”
林知微:“这还用选。”
季薄雨把哑铃递给她,被林知微避过了。
林知微挑了一下眉:“这还用选的意思是,我肯定选你碰我。”
季薄雨静静看她一会儿,说:“我碰会更累,一会儿不要哭。”
林知微:“呵,谁哭谁是狗。”
半个小时后,在筋膜刀的刀刃下,林知微眼都红了。
季薄雨:“你身体好弱。今天就只锻炼半个小时,放松完去洗个……”
林知微像是压制不住了,逸出一声低喘。
她满额的汗,牙关硬着,是在强撑。
累的。
林知微浑身上下嘴最硬,说:“我才不弱,我只是太久没锻炼了……啊!”
季薄雨:“太疼了?用筋膜刀就是比较疼,但效果好,马上结束了。”
林知微呼出一口气:“继续。都到这份上了,不能我一个人痛苦,我要抽查,泡花碱是什么。”
季薄雨手下的力道放缓,回答说:“硅酸钠。”
林知微:“化学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