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徐阁老暴怒,质问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
对于这位三朝帝师,哪怕是大理寺卿这种老油条,也被训得像个小鸡崽一样不敢还嘴。
“这,这是陛下的意思,老师,咱们劝过翁主,可翁主执意如此,只是打了一板子,也没敢用力。”
“一板子就能把人打出血来,还说没事?”徐阁老暴怒,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还能说什么,只能暂停行刑,让徐家把人接了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满头愁绪。
分明是陛下的旨意,翁主也太倔强了,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负担得了责任,这回好了,里外不是人。
卫婵觉得很痛,下身一股一股的热流,剧烈的坠痛,好似要失去了什么。
她昏昏沉沉的,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醒了过来,怔怔的看着上头的床板,旁边有哭声,期期艾艾的,费力转过头看过去,翕砚正抹着眼泪。
“这里不是翁主府?”
也不是谢怀则的别院。
“是徐阁老家,夫人专门为您留的屋子。”
“我,是怎么了?”卫婵声音有些嘶哑,浑身都没有力气。
翕砚急忙端来热茶,服侍着卫婵喝下。
“翁主还说呢,您执意要受那四十板子的刑,流血不止,险些小公子都要保不住了。”翕砚哭的涕泪横流。
“奴婢服侍着您,若是世子和红砚姐姐知道,还不知要怎么责怪奴婢,说奴婢没把您服侍好呢。”
“这又不是你的错,有我在,哪怕是世子,也不会对你怎样。”
若是谢怀则救不出来,也就没有以后了,她还怕什么呢。
“你刚刚说,小葫芦怎么样了,可是有人想对他下手?”卫婵神色一紧,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因为太虚弱,根本就爬不起来,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又摔进软被之中。
“不是徵儿,徵儿安全的很。”惠氏走了进来:“是你肚子里这个,险些就要没了。”
肚子里这个?
卫婵忽的睁大眼,下意识捂住肚子:“我,我有身孕了?”
“月份尚浅,刚不过两个月,胎坐的不稳,你这孩子,也是做过娘的了,自己有身孕了都不知道?真是太不小心。”
惠氏慈爱的脸上,满是责备,心中一阵后怕。
谢怀则对徐家有恩,她这个长嫂知道,徐湖儿和卫氏姑爷的惨案便是谢怀则追查出来,找到了真凶,为徐家报仇,在战场上,又把徐阁老的嫡孙,惠氏的亲子带在身边,救了他两次,这样的恩德,徐家是必然要报的。
人,谢怀则交给徐家照看,照看的腹中胎儿都没保住,他们要怎么跟谢怀则交代。
不论谢怀则此劫是能渡的过还是渡不过,他们徐家若是连个胎儿都照管不住,颜面可就尽失了。
孩子?卫婵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有孩子。
“我,我的身体,不是没办法再生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