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宁愤愤不平,拳头捏紧。
虞幼宁像是一只炸毛小猫,身上每根毛都竖起来,很是记仇的样子。
沈京洲唇角笑意渐浓,他坦然:“是我错了。”
虞幼宁没想到沈京洲这般坦荡认错,脸上呆呆,而后又垂下眼睛。
“那东西……很重要吗?”
她想起了很多,可还是记不清会有谁去过冷宫,也想不出有谁会在冷宫埋东西。
沈京洲声音平静:“还好。”
虞幼宁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挽着沈京洲的手臂晃了又晃:“陛下可知那匣子藏的是什么?金山银山,亦或是宫中的密道地舆?”
虞幼宁挨个猜了一遍。
忽听屏风外传来多福的声音:“陛下,药膳好了。”
虞幼宁立刻收住声,埋在沈京洲肩上装鸵鸟。
沈京洲扬眉莞尔:“陛下不想知道那匣中装的是何物了?“
虞幼宁剜沈京洲一眼,不情不愿从多福手中端过药膳,一饮而尽。
她口中含着蜜饯,任由甜味冲淡唇齿间的苦涩。
虞幼宁巴巴望向沈京洲,求知心切。
见沈京洲不言,虞幼宁又搂着沈京洲的脖颈,晃晃。
“陛下是君子,不可言而无信,那匣中装的可是……”
“什么都没有。”沈京洲眸光平和,语出惊人。
虞幼宁目瞪口呆:“什么?”
她不信,“可那日陛下不是让人搜宫了吗,怎么会……”
沈京洲唇角噙一点笑,他笑得温和,宛若圣贤平易近人,怜悯众生。
“总不好滥杀无辜。”
所以借着宫中藏有宝物的由头,沈京洲趁机铲除异己,对外只说那些人知情不报。
不过是沈京洲的一步棋罢了,可那无中生有的宝物,却换来许多人趋之若鹜。
虞幼宁将信将疑:“可是……真有那么多人会信吗?”
沈京洲笑了两声:“那殿下刚刚是在做什么?”
她也是信了沈京洲的鬼话,才会吃下那盅药膳。
困意涌上心间,虞幼宁眼皮沉重,低声嘟哝。
“陛下先前说有法子一起见阎王爷,也是……骗我的吗?”
“不是。”
沈京洲低头,黑眸暗了一瞬。他俯身,薄唇轻碰虞幼宁的眼睛。
又继续往下。
只是忽然舍不得了。
他本想着若是和虞幼宁同年同月同日死,倒也有法子一起去见阎王爷。
可若是自己先走一步……
怀中的虞幼宁气息平稳,眼皮沉沉闭上,显然是睡过去了。
娇靥白净,透着宛若白玉的莹润细腻。
脑袋一歪,虞幼宁跌落在沈京洲掌心,满头青丝往下滑落,撒落沈京洲一手。
丝丝缕缕的痒意缠绕在沈京洲指尖,他垂首敛眸。
指尖轻碰虞幼宁的眼睫。
沈京洲又看了虞幼宁一整夜。
北风呼啸,红墙黄瓦堆着厚重的积雪,园中空无一人,杳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