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宋千帆点头:“能理解,能理解。”
他思索着,竭力在脑中寻找措辞。
温别桑又道:“母亲说我在琴艺上极有天赋,只是我年幼不爱此道,故而未曾精进,但捡起来应当不难。”
“……那会儿我娘也总夸我哪哪都棒。”
“什么?”他说的太小声,温别桑没有听清。
“没。”宋千帆道:“姑娘在琴艺上,确实,有些天赋,只是,与乐悠坊准备的曲谱,可能……不太契合……”
“还有半月,我可以与她们一同练习。”
“您除了琴艺,可尝试过别的乐器?”
“我娘擅琴。”温别桑想了想,道:“其他的我没有接触过。”
宋千帆道:“你有没有,长大之后,被你娘夸的,技艺……?”
“我双亲已经去世。”
说话之间,浓睫被水痕沾湿。
宋千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个,你,你坐一会儿,我去问一下,稍坐稍坐……”
“殿下,您听到了吧。”靠窗的阁楼上,宋千帆坐在承昀面前,道:“不是我不帮她,这,琴女,她是真干不了。”
昨晚饮酒过多,承昀头痛欲裂,不断按着发痛的太阳穴,道:“你帮不了最多不能给你大舅哥交差,跟孤说个什么劲儿。”
“我……”宋千帆敏锐捕捉到了‘大舅哥’三字的真谛,正色道:“其实谢大哥并未在信中明说,只是我没想到来的会是个姑娘,就想着,也许是的吧……不过我不确定啊,殿下,要不,您过去跟她聊聊?”
承昀停下动作,用不慎明晰的眼睛看着他,醉酒后的眼眸有些倦意与迷蒙,但宋千帆还是品出点什么。
幽暗的,沉寂的,若午夜深海起伏的浪头。
“他……”
——“你却不配。”
承昀偏头,微拢着眼睛躲避冬日的暖阳,道:“他还不配孤亲自去见。”
宋千帆:“依殿下的意思,我应该将她打发走。”
承昀指了指拉高的卷帘,宋千帆上前放了下来。
光线透过卷帘在脸上留下条条阴影,承昀道:“他可还有别的技艺?”
“问了,说没有。”
“跳舞,唱歌,耍剑,花棍,杂技……”
宋千帆去了厅内,温别桑道:“不会。”
“不然扮成仆役?”
“普通仆役能接近周苍术吗?”
“不好说,到时候能在正殿上服侍的很可能都是周家的老人,扮成醉仙楼的帮工,只能保证可以进入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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