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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蒙太师却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朝着外面拖拽,他意欲挣脱,当着面门便是一脚飞踢,登时口鼻冒血,几近晕死。

蒙太师将人拖出密室,叫人捆了,装进麻布袋,如扛米一般走街串巷行到一处大宅,自后门进入,轻车熟路来到一水榭,叩门三下,两重一轻,听得进来,才入内。

轩邈臣下朝归家不久,刚换了衣服来书房读书,见了来人是蒙太师的心腹不由心下紧张,厉声道:“你怎么来了。”

“长宁公子莫要惊慌,太师让我来给你送个好东西。”说罢,扯开麻袋系口的绳子,一脚将麻袋踢翻,那袋中人蠕动两下,似是醒了,循着光爬出来,一时涕泗纵横,起身便要跑。蒙太师的心腹乃是身手极佳的打手,伸脚一绊便叫那人滚倒在地。

“怎么,太师当我这里是慈善堂?”轩邈臣不着声色地掩住口鼻。

“哎,长宁公子看了再说嘛。”打手说着将那人提溜起来,一手钳着他的下巴,一手粗暴地将他的头发往后拉扯,露出一整张脸来。

看清那人与自己几分相似的面目,轩邈臣蓦然睁大了双眼。

出生在一个没落的大家族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轩邈臣最初的记忆是在族中的学堂。据阿娘说,以前家大业大,自己院子里便设有学堂,经世的大儒举着板子端坐在堂上,不过教自家三四孩子。在族学,叔伯家的孩子都在一起,个个顽劣,时常合伙欺负他。至于为何将矛头指着他,无非是他年幼些,家中没有倚仗。不过话说回来,那时的轩家,谁有倚仗。

那时他四岁,或是更小,开蒙不久,在后排安静-坐着,无端被人泼了墨水。墨汁从素色的衣襟一路蜿蜒至下摆,像是跌进了泥坑刚起来般的狼狈。一群少年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哭鼻子,他却默不作声站起来走了出去。

收拾干净自己再回族学,先生已经教了半个时辰的课。

族学的先生是个不得志的秀才,自诩满腹经纶,奈何年年不中。他已年过半百,面上无须,衣衫洗得发白。

“先生,他来了。”大伯家的哥哥笑得不怀好意。

先生窄细的眼睛从书上挪开半分,打量着门口悠然行礼的孩童,“轩家老幺,何故迟到?”

“回先生,弟子不曾迟到。”轩邈臣稚嫩的童声不卑不亢。

先生却冷嗤一声,“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你迟来,还能有假?”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

“轩邈臣,撒谎精!”

孩子们或笑或闹,等着即将到来的好戏。

先生果然从桌子下摸出了那把令人胆寒的戒尺。

“伸手来!”

轩邈臣坦然摊开手掌,目睹那板子在手上重重拍了一下。

“念你年幼,小惩大戒。速速归位,莫要耽误。”

掌心火-辣辣地疼,耳畔还有兄弟们的小声嘲弄。

轩邈臣咬牙忍住眼泪,回到自己的座位。

先生的课对于刚刚开蒙的他而言与天书无异,那些之乎者也,人伦大义,他听得云里雾里,可那些长他十来岁的兄弟也半斤八两,要么撑腮呆望着天,要么垂首摆弄着手,痴呆愚笨,可笑至极。

放课后,他没急着走,等到满屋的人都散了,他才去到先生面前,解释自己被回去更换污了的衣物才迟得到。

“先生曾教我衣冠整洁是君子之基,弟子不敢忘。”轩邈臣拱手一礼,转身离开,那处之泰然的飘逸之姿叫先生也面红耳热。

那之后,轩邈臣的座位换到了前排,先生时常赞他有“君子之风骨”,连叔伯都对他另眼相看。成为君子,是他毕生所望。

但在一个落魄家族想出头,哪有那么容易。

朝廷虽设有恩科,但他却不愿去考。功名不是君子该追逐的东西。

可轩家,越发颓败了。叔伯们分了家,父亲终日忧思,只求着他振兴门楣。他无意沾染世俗欲望,每回父亲酒后冲他发脾气,斥他不思进取,他总是拂袖而去,觉得光是听那些污浊的话语耳朵都会堵塞。

也是在一个被父亲痛骂的隆冬夜晚,他遇见了蒙太师,那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权贵之人。

思绪被拉回,轩邈臣挑起面前之人的下巴,语气冷淡异常,“你是沉香?”

此时蒙太师的打手已经离开,只留他一个在轩邈臣府中的水榭,他警惕地打量四周,想寻个时机一跑了之。

“我劝你别想着跑。”轩邈臣撒开沉香的下巴,在绢丝的帕子上蹭了蹭手,踱回书桌前,“这府中尽是蒙太师的人。他的手段,你是尝过的。”

光是听到蒙太师的名字便足以让沉香抖如筛糠。

“公子仁慈,我不过是听从太师吩咐做事,求您放了我。”沉香磕头如捣蒜,再折腾下去他会死。

“嘘。”轩邈臣示意沉香噤声,“你捏着嗓子说话的样子让人恶心。”

沉香咬牙承下这句羞辱,只求自己做小伏低的姿态能博得长宁公子的大发善心。

“听说你在靖王府的后院待了很久,应该很受宠才是,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轩邈臣似是关切,将自己方才擦手的帕子丢到沉香面前的那块方砖上。

沉香往前匍匐够到帕子,压住嘴角渗溢的血迹,口腔内部的溃疡扩散出钻心的痛感,“靖王殿下知道长宁公子不喜欢,将我等俱给遣了。说到底,我只是有几分像您,沾了您的光,才能让王爷多看顾两眼。”

轩邈臣冷笑,“像我?”

沉香赔笑,“只是略微形似,我又特意学了些您的书墨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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