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让秀儿来替我多看看你可好?”
“等女儿记起从前的事,就回来看你。”
絮絮叨叨半天,方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马车上,阮娇娇又问起了她生父。
“我爹爹在何处?他可有来看过我娘?”
看她如此平静,齐思远也不想再瞒她,直言道:“他另娶了别人,离开了酉阳。”
阮娇娇心酸一笑,没再多问。
京城的阮纪之在这几日,也等到了他酉阳女儿的消息。
马灯犹豫片刻,说道:“老爷,听温家人说姑娘已经远嫁了。”
“老奴的姐姐不信,经过数日打探方知,姑娘应该在知府后院。”
“那知县大人定是嘱托过,老奴姐姐到府上去了几次,才问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阮纪之坐在书案后,气愤道:“你是说,我的女儿入了酉阳知县的后院。”
马灯听他嗓门大了不少,一脸慌色,快速关上房门,小声道:“大人莫恼,那知县大人不是旁人,而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齐大人。”
阮纪之这才想起,一年前齐思远被调派到外乡的事。
他震惊地从书案后绕出来,不敢置信道:“娇儿在他的后院,消息可靠?”
马灯忙解释,“老爷,消息也不确定。”
“此事隐秘,老奴的姐姐打探了数日,察言观色猜出来的。”
“那齐大人,要马上回京述职了,我们到时就可派人到他府上再探。”
阮纪之沉默半晌,放下手上的茶盏,说道:“入不成后宫,能到齐思远的后院也不错。”
“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侍郎一职,皇上器重,又有能力。若是娇儿能跟着他,也是她的福气。”
看到阮纪之一脸得意,马灯又不得不提醒,“老爷,唯一不足的就是,在朝中齐大人和首辅大人立场敌对,只怕对你不利呀。”
阮纪之内心对自己的岳丈李鸣玉恨得牙痒痒,无奈又要仰仗他的关系。如今自己女儿高攀上了齐思远,他高兴还来不及。
“有何不利,倒不失,为我留了条后路。”
短短一盏茶的工夫,阮纪之在脑中把事情分析得明明白白。
日后若是被李家人看出端倪来,他随即找个借口就能否认此事。
再则按打探来的消息看,齐思远居然嘱托府上的人替他女儿隐瞒。
具体原因他不知,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
齐思远他对她女儿还是有几分看重,知道保护她。
哪怕日后齐思远娶了正妻,他这半个岳父,照样可以在齐思远那里得到好处。
三月初八。
酉阳新任知县马大人舟车劳顿二十多日,终于赶到酉阳。
齐思远接连几日同他交接公务。
他没有遗留下来的繁琐杂事。
反而解决了酉阳往日许多沉疴问题,对马知县来说,也算是为他肃清许多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