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南妗给小姑娘洗了澡,换身干净衣裳,正要哄她睡觉。
小姑娘懂事地眨眼睛,“姐姐,渺渺可以自己睡。”
“行了,这里有我看着,你该忙什么忙去吧。”
姨奶奶走进南妗的屋子,对她摆摆手。
“您可以吗?”
“我身强力壮,带个奶娃娃罢了,怎么不可以?”
“你就算再捡十个,我也能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
南妗刚露出笑脸,姨奶奶两眼一瞪。
“你可别真的捡十个孩子,丢给我老婆子带啊。”
“放心吧,家中有你俩,已经够热闹了。”
“少打趣我。”
“你快去医馆吧,都看你那草药篓子几十遍了。”
草药放在背篓里闷了一个晚上,医馆有专门晾晒的架子,得赶紧拿过去晒一晒。
“姨奶奶,如果忙活完太晚的话,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知道了,你又不是第一次不回来。”
“有我呢,一个奶娃娃翻不了天。”
“大晚上的,多穿点衣裳。”
“知道啦。”
南妗把家中的角落都检查一遍,放心出门。
医馆前院已经关门,南妗不想打扰楼上病人,从后院进去。
值夜的伙计坐在院子里打盹。
“东家,您回来了,寻到这么多草药,您辛苦了,我拿去架子上晒晒。”
“你看你累成这样,快去休息,我把这些都拿出来摆摆,今夜我值守就行。”
檐下阴凉处都是架子,外面还做了幕帘,昨日飘雨,半点没飘进来。
南妗忙完这些已经是后半夜,这会儿睡下,也不能睡多久,干脆把门拴上,在屋里研究混毒的解药。
按照镯灵所说,中毒的时间越长,毒的间隔越短。
上次毒的痛苦记忆深刻,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下次毒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得尽快把解药调配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她得尽快弄清楚,究竟是谁给她下的隐毒。
南家,她是不愿意怀疑,却不得不怀疑。
南老太太早就知道她不是南家的孩子,她有利用价值,老太太才会留她十几年,给她下隐毒,日后用药引操控她,命她听话,也不是不可能。
纸张上还写着另一个南妗深深怀疑的对象,秦氏。
秦氏已经被抬为正室,南家的大多东西都是她掌管,她对付一个离经叛道无依无靠的孩子做什么?
骆老续弦,骆沐风被送走,顾昭的亲生母亲离世,顾昭玩世不恭。
这些人当时可以说对南妗一丁点帮助都没有。
南妗绞尽脑汁想不出所以然,心事重重地想夜探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