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臣眉峰轻挑。
小姑娘会道歉了?倒是挺稀奇的。
至少在他身边这三年,不开心大多都不会讲话,没见过她道歉。
茉茉见谢闻臣没表态,怕他不肯原谅。柔软的手急切切地握住谢闻臣的手指晃了晃,“你要原谅我。”以后不咬了。再也不咬他了。
谢闻臣深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端着不明显的笑,“哦。让人原谅,还带强迫的。你是第一个。”
茉茉抿了抿唇,立马撒手手,规规矩矩地坐在谢闻臣身旁,一双乌泱泱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谢闻臣,等答案。
这架势,不原谅都不行。
谢闻臣捏了捏太阳穴,沉声道,“嗯。以后再咬人,我让人把你小五叔家里那把修理健身房的大钳子拿过来,给你一颗一颗拔掉。”
茉茉缩了缩脖子,眼眸微微扩张。
那把钳子她是见过的,很大一把。
那不是拔牙,是拔她脑袋。
又喃喃自语,“没有尖牙。”她牙很整齐。
茉茉说着张开嘴,还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脸颊上的擦拭因嘴角幅度大,扯到了伤口。
茉茉低低地‘嘶——嘶’了两声,又佯装若无其事。
谢闻臣气笑。
小孩子心性。
茉茉最会看谢闻臣的脸色,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她软糯糯地说,“别动哦,还没完。”
谢闻臣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只见她绕过沙发区,想提醒她注意自己的伤,小姑娘一灰溜跑进了储物间。
再次折回,茉茉一瘸一拐地把邱婶收起来的药箱又提了过来。
腿上的擦伤疼得她小脸绷着,龇牙咧嘴的。
她从药箱里拿出一卷纱布,复又在谢闻臣身边坐下,托住他的手腕。
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缠在谢闻臣的手上,最后收尾还在他手背上打了个蝴蝶结。
谢闻臣瞧着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手,揉了揉额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始作俑者似乎还很满意她的杰作,他不好出言打击。
“蜂蜜水,还有邱婶煮的粥喝了吗?”他问。
茉茉垂着脑袋不说话。
一般这状况就是没喝。
谢闻臣沉声道,“在车上还说自己会听话,转眼忘了?”
茉茉抿了抿唇。
动不动不说话,这习惯得改。
谢闻臣折回手腕,看了一下腕表时间,还算充足,“邱婶,还有粥吗?我陪茉茉吃点。”
邱婶在洗衣房连声应答,“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热。”厨房她还没收拾,粥和小菜都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