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了。不行的话,我…”
“才不害怕。”
太宰治打断千里永时的话,阻止他想拿走纱布的动作,鼓着嘴回道。
千里永时自己先涂上冰凉的药膏,再由太宰治用纱布一点点围过,放轻的动作。
……
半夜,千里永时莫名被惊醒,熟睡的太宰治蜷缩着身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这样不闷吗?
千里永时疑惑想着,将被子拉扯到脖颈后,披上外衣,来到走廊上。
门被轻轻的关上,千里永时盘坐坐着,寂静的村庄,只有蝈蝈还凑合叫上几声。
[乌海。]
千里永时想起了来到这就陪伴自己左右的黑猫,在脑海里轻呼道。
[乌海。]
等了好一会儿,是乌海暴躁中夹杂几分担忧的絮叨:
[千里永时,你干嘛去了!不是说好要全须全尾回来吗?
我这里为什麽看你生命光一下忽然熄灭,又忽然微亮起,跟未尽的枯灯似的。
你现在在哪?干什麽!为什麽现在才联系我!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你知不知道织田作之助可担心你了。]
终于在絮叨完后,千里永时默默回道:
[我知道,我忏悔。
乌海,我需要你帮我随时监视横滨现在的情况,随时彙报。]
[我知道了。我不管你了。]
乌海应下,语气上仍知道它还生着闷气。
[那织田呢?]
在最后千里永时想单方面切断通话联系,乌海突然问道。
要不是织田作之助每天準时準备食物给它吃,它才不问。
千里永时愣了一下,才缓缓回道:
[他很快就能知道了。]
说完,就单方面切断。
阳光穿过层层白云,野生长的小草正挺着有几分光泽的绿衣。
温暖的被窝里,太宰治左右蠕动,直到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太宰治享受这种刺激的快感,脑海里忽然出现千里永时的眼泪,随后是他的哽咽声,以及清晰回蕩身边的那句: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这样…”
地上鼓起的被窝像是洩了气,钻起来一个通红脸蛋的太宰治,头发丝贴在额头上,被他粗暴地一扫。
躺着,房间里回蕩着他的大口呼吸声。
真的是,自己为什麽要顾及那个奇怪,嘴硬还自称哥哥的人。
明明应该离他远点。
但是,他好像看到了类似同类的人——对于怪物这个词。
摇晃包扎得当的手臂,听到房门被拉开时发出的细小声响。
第一眼,太宰治便是直白的不喜。
像是被种花匠小心呵护在温室里的娇花,不带一点掩饰地沐浴在阳光下。
“我是江户川乱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