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仁王喊了柳的名字。
数据流选手的话,应该会愿意收集他,和对手的数据。并且,数据流打法其实很适合作为双打的操控手。
就是柳以前是国小双打冠军,现在应该是最想要摆脱双打的时候吧?
仁王喊他的名字,也是多少想看看,想要逃脱双打的想法,和一个收集数据提升能力的好机会,摆在天平两边的话,柳会怎么选呢?
没有犹豫的,柳点了点头。
一年级的柳不仅是妹妹头,个子还不高。他会在这一年全国大赛结束后进入生长期,迅速长高。仁王能俯视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掩饰住自己堪称“慈祥”的眼神,问柳:“你以前应该打过双打吧,也很熟悉双打的基本技巧。那么,要选择前场还是后场?”
“教练选择什么阵型呢?”柳说,“我更擅长前场,但这次想试试看后场。”
在后面更容易观察其他三个人,以及,能更清楚地观摩仁王在前场的打法。
并且,也能摆脱掉自己和博士以前双打时的回忆。他和博士没有不可磨合的矛盾,只是他不想再组队双打下去了,为此还选择了不告而别。于是现在,多少有些愧疚吧?但为了达成目的,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
仁王闻言点了点头:“你在后场。至于阵型,最开始只是基础阵型,后续会进行阵型切换,但不会用太复杂的阵型,类似澳大利亚阵型这样在联赛中也很常见的阵型。”
“更换阵型需要暗号吗?”柳问,“如果无法配合,会变成失误……”
“你之后就知道了,不需要暗号这种东西。”仁王比了个嘘的手势,“双打有另外的打法。就是,柳,尽量放轻松,我会运用一些精神力,如果你实在不舒服,我会停的。”
这听起来像是什么危险行为……到底什么精神力的用法,会让他不舒服啊?
这时候的柳还想不出来。
毕竟,将理论上是两个人配合才能进入的同调,变成一个人掌控利用精神力强行共振,这种事确实只有仁王做得出来。
展示同调
仁王当然不会一开始比赛就直接使用同调。
他不是在打正式比赛,而是在当教练,比赛也是以指导为目的。于是他一开始示范了几种经典双打阵型的打法。
很多人容易陷入误区,就是认为,最基础,也最常用的那些技巧和打法,自己已经完全熟练了,已经没有上升空间了。但不是的。如果去看正式的职业比赛,就会发现,许多选手并没有什么浮夸的“招数”,也没有刁钻的技巧,只是很扎实地打出一个个看似“普通”的球。等到真的站在他们对面时,才会发现,那不是“普通”,而是“无懈可击”。道理是一样的。
“破绽。”仁王在前场,直接反手就是一个截击。
他不客气道:“这个球的球速刚刚超过一百,并不会很难做到,我也没有在球上增加什么难度很高的旋转和击球技巧。但是轻易得分了吧?你们这里的空隙太大了。”
“可恶,那里……”鹤守无法反驳。
他和宇佐见在队形变换的时候,因两人奔跑速度不同,自然而然出现了防守空区。他遇到的许多对手是绝不会注意到这个漏洞的,但仔细回想的话,这不是什么很难发现的漏洞,空隙甚至出现在中场附近,要在这里击球得分并不难……
“别把双打看得太简单。”仁王说,“两个人的配合做得好的话,是可以做到次幂形式的实力提升的。”
鹤守一时语塞。
倒是宇佐见闻言,沉默两秒后应道:“教练,2的平方也是4吧?次幂和普通倍数没有什么不同。”
仁王挑了挑眉,露出“你居然发现了”的表情:“是啊,你说得没错。可这还不够吗?网球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个人实力。将个人实力提上去,加成的实力不是也就随之提升了吗?”
“别把双打看得太简单,也别把双打看得太轻。”仁王说,“当然,也别把双打看得太重。”
“很多陷入瓶颈的职业选手会选择一个搭档去试一试双打比赛。”仁王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柳将阵型换成了澳大利亚阵型,“但你们目前还没到这个程度,我说太多也没用。好了,澳大利亚,这也是你们会的阵型吧?同样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的阵型?”
之前自认对双打很有造诣的鹤守嘀咕道:“那我们可不敢说‘完全掌握’。”
我是不是表现得太温柔了?仁王稍微反思了自己。能这么流畅地顶嘴的话,看起来是训练量还不够。他在心里评估着鹤守的极限能力,决定在这次和冰帝的比赛之后为全体成为都做一次训练单升级。当然不仅是正选球员,还有非正选球员。
他最近已经在读专业书籍了,准备直接参加今年的资格证考试,随着学习,对教练这份工作也有了新的领悟。
一味地严厉,或者一味地温柔,都是不可行的。
现在看来,他到目前为止的执教风格还不够“有威严”。得对成员们要求更严格一点了。县大赛的对手没有冲击力,刚好冰帝可以用来做对照组。
澳大利亚阵型最常用的,也比较容易掌握的,是利用两个人重叠的站姿,打时间差战术和制造视觉误区。仁王让柳自行发挥。
他的精神力能够掌握柳的行动,不需要回头看就能够配合柳。
而他利用精神力达成的部分,理论上都是可以通过“默契”做到的。
“默契至少要达到这个地步。”仁王说,“我的意思是,表现出来的默契。没有方法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