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心,杨村长说:“前头有个山洞,不但隐蔽,还有个石头门,这孩子也是村里人好不容易买来的,都是血汗钱,肯定不想让他们出事。”
这倒是实话,村里人攒几个钱不容易,肯定不想白花钱。
走到山洞的石头门跟前,袁霆川和杜若不由得一愣,这石头门不一般呐,但两个人担心孩子,也来不及多想。
杜若一边往里冲,一边喊:“小哲睿睿?”
半天才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说:“我好像听见妈妈的声音了,睿睿?你醒醒啊?你别害怕,我真的听见妈妈的声音了。”
杜若流着眼泪飞快的往里跑,跑到一个转角,就看见两个孩子紧紧的依偎在一起,韩哲把袁书睿抱在怀里,一看见杜若就大喜的说:“妈妈,我们在这里。”
双耳彩陶
看见两个孩子的身影,还没等袁霆川说话,身后的保镖就一拥而上,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对袁霆川和杜若说:“韩少爷就是有点虚弱,小少爷晕过去了,身上很热。”
杨村长:“不要紧,不要紧,俺们村里有土方子,退热贼好用,你们城里人娇贵,以前也有不少这种情况,都不要紧的,你们现在走来不及了,娃娃再烧下去才危险嘞。”
杜若不太相信土方子,袁霆川却果断的说:“那就交给村长了。”
他悄悄的在杜若耳边说:“先试试看,我们现在把书睿带回去,就算送到市里的医院,也得走一天多的路,就怕孩子更危险。”
袁霆川把儿子抱在怀里,杜若紧紧的抱着小哲,大家一路来到村长家。
已经有人跑去先跟村长家里人说了,村长媳妇弄了一大堆绿色的像药膏似的东西,一看见孩子,又把孩子放在炕上,前胸后背的涂抹。
杜若见不是口服药,稍稍放了点心,村长的儿媳妇说:“这药清热解毒的,可好用了,我家娃娃发高烧,都是用这个,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退下去。”
杜若点点头,她抱着小哲,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抹药膏的陶罐,心猛的一跳,这是……
她来的时候心急如焚,也没顾得上仔细观察,现在看了一眼,却吓了一大跳,这屋里的人十个有九个,头上的横线都是红的,只是深浅不一而已,这也不是特别穷啊?难道……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袁书睿的身上被抹得绿油油的一片,别说,还挺好用的,不过一个时辰,孩子身上的热度就渐渐的退了下去。
韩哲守着睿睿,一步都不肯离开,睿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说:“小哲,你别害怕,爸爸会来救我们的。”
小哲一见他醒了,哭着说:“睿睿,你不要再睡觉了,爸爸妈妈来救我们了。”
袁书睿这才看见袁霆川和杜若都站在他面前,他身上被糊着药膏,也没有办法抱起来,杜若轻抚着他的额头:“好孩子,怎么样了?”
睿睿笑了,他转头对小哲说:“我都说了,我爸爸可厉害了,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袁霆川的眼中涌上一丝热意,他笑骂了一句:t?“臭小子。”
父子俩的视线对到了一起,竟奇异的,有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情流淌。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村里人的态度格外的好,杨村长家里给准备了大木桶,让两个孩子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到底是小孩子,恢复的也快,第二天一早就活蹦乱跳的,杜若和袁霆川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杜若和杨嫂子说想要看一看昨天用的药膏,把陶罐拿给袁霆川看。
袁霆川把陶罐托在手里,观察了半天说:“这是双耳彩陶罐,方唇,束颈,鼓腹,双腹耳,虽然脏污了一些,从这里能看出来陶衣是红色的,局部还有黑彩。”
他从旁边拿过一个毛巾,小心的擦拭着陶罐的外表,又说:“颈部有弦纹,弦文以上部分还有饰正和花卉纹,下半部分有倒三角的纹饰,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
杜若说:“他们家的墙角上,还有一个盛水的青铜器,我拿来给你看看?”
袁霆川按住她的肩膀:“你在这等着,我去拿。”
走到堂屋里,果然见墙角有个水罐子,造型比较特别,袁霆川把水小心地倒干净,双手抱着拿进屋里。
放在桌子上,用棉布擦干净。
这是一件青铜器,可惜没有上盖,袁霆川惋惜的说:“这是一件嵌铜四兽环铜缶,我们可以先这么叫它,这是春秋时的一件酒器,做工精致,你看他身上的花纹,应该是一件宫廷用具,这上面应该是有个盖子的,如果能找到,就身价倍增了。”
杜若小声的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一座大墓?要不然杨村长家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袁霆川点点头说:“极有可能,我们那天去的那个山洞,石门就不一般,奇怪的是,看着也不像是墓门,倒像是守墓人居住的地方。”
杜若思量着:“那大墓就应该在附近了?”
袁霆川说:“应该是这样,可以打听打听看看,这些东西是只有他们村里有,还是附近都有?”
袁霆川回头做了个手势,一个保镖从门外走进来,袁霆川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去打听打听看看。”
那保镖看了桌子上的青铜器一眼,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杨村长跑进来,他气喘吁吁的说:“袁先生,我听说,我听说,我家这个水罐子,有点来历的是不是?”
袁霆川不动声色地说:“是挺别致的,也没什么大用,连个盖子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