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晏上了马车,给傅雷说了一句,便见马车转头向城门方向奔去。
与家仆走散的左丞千金花楹找了一处屋檐下歇脚,秀气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焦急的神色,揉了揉酸的脚踝,端坐好等家仆来找她,心想青禾那丫头肯定要急坏了。
不一会,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隐隐约约还听见青禾的声音,抬眸看见一辆马车急驶来,花楹站起身往里靠了靠。
擦肩而过的马车上布帘随着晃动被风掀开,瞧见一位身着黑袍,鼻梁高挺,剑眉星目,乌黑的头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背挺的笔直,浑身散着凌人的贵气,察觉自己看着他那双幽深似冰的眼睛瞥了她一眼,花楹不由心中一紧。
“小姐呜呜呜。”远处传来青禾的哭腔,花楹不禁失笑,朝声音那边喊了一句,“青禾,我在这。”
喊完没一会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傅时晏,傅时晏,想什么呢,吃完饭能给我的凉皮广告布提几个字么?”少见傅时晏失神,花楹歪着小脑袋瞧着对面的俊美男子说道。
“好,吃饭吧。”傅时晏眼神微微沉,心里翻腾着一些念头。
吃饱的两人又如昨日一样望着月,傅时晏目光扫到花楹,见她又一次在失神,眸光幽深了几分,不知那药对她影响有多大?
夜渐渐凉了,一件衣服披在花楹的身上,回头仰视着高大的男子道,“傅时晏,你想家嘛?很少听你讲家人。”
“最亲的人已经故去,想有什么用"傅时晏低声回复。
想着傅时晏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孤儿,花楹不仅温声安慰道“在我们家乡有个说法,说故去的亲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山野清风,会用另一种方式继续陪着你。还有的人说我们和亲人同乘一辆车,他们到站就先下车了,我们应该感谢他们一路的照顾和陪伴,好好跟他们道别,然后更加坚定的向前走,让他们安心。”
望着明月想着现世中让她思念的几个人。
“你的家乡在哪?”傅时晏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在中国啊。”随口说完意识到什么,避开傅时晏的目光强装镇定道,“我说的是武国,嘴瓢了,嘿嘿。”
傅时晏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道,“夜深了,早点洗漱休息,我来洗碗。”
花楹起身烧水洗漱,忙完的傅时晏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换了一身夜行衣翻窗离开小院。
一夜无梦的花楹,一早醒来洗漱好喊了一声傅时晏起来煮饭,就背着小竹篓出家门和冬雪一起进山。
刚睡下不久的傅时晏缓缓睁开眼,嘴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小丫头最近学会使唤自己了。
进山的花楹和冬雪挖了野菜,捡了柴火,最近因为刘大哥失踪的事情,进山的村民比之前少了不少,两人的竹篓快装满了,看看时辰还不到中午。
后山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见冬雪的小手被竹刺刺破了不少小口子说道,“冬雪,我想去后山一趟找番椒藤,你回家后跟傅时晏要一点消毒药擦擦你的手行不行?”
“花楹姐,我想和你一起去后山,我手不疼的。”冬雪是真的想和花楹在一起,她也想看看什么是番椒,再者她自己回去会害怕。
“那咱俩把柴火背回家,再出来一趟行吗?”背着这么重的东西去后山实在不划算。
“好,听花楹姐的。”冬雪的笑容像个小太阳一样。
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们回家。”
“花楹姐,现你最近老喜欢摸我的头。”冬雪仰着小脸瞧向背着竹篓的花楹。
花楹突然觉得这个动作好像是跟某个人学的,不由笑道,“因为冬雪聪明可爱,姐姐看见就想摸摸你的头。”
两人一对视又哈哈笑起来,背着小竹篓花楹教她唱歌,冬雪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认真的跟着学了起来。
在房间抄书的傅时晏听见花楹哼着歌进了院子,“傅时晏,我好饿。”放下竹篓的花楹走进厨房,打开盖绿豆芽的湿布又重新过了水,可以做凉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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