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了勾嘴角,说:“温年,这种玩笑可……”
“我没开玩笑。”
在这之前,温年早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一份检查报告。
是假的,但应付眼前的董暖,绰绰有余,她没心思也不会考虑到真去查。
报告摆在面前。
温年吞咽唾沫,长吸口气:“你们想要的东西,不靠这个孩子我也会尽量帮忙,程晏生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他搞……”
“好。”
董暖温和不再,满目冷凝,打断她。
温年脚伤难受,没打算送人。
她自顾去收拾桌上的报告,再细致的塞进抽屉。
整个过程,一个回眸撇眼都不给董暖。
董暖提步到门口。
冷声跟她讲:“温年,撕破脸皮的事,你可要想好了,没了我们,你跟你母亲该如何自处,尤其是你母亲。”
温年无动于衷,听而不闻。
董暖跟程晏生不愧是一对心连心的母子,说出的话都那般相似。
“这个不用你们操心。”
“不用我们操心?你以为你哥哥的公司能撑到现在是托了谁的关系?”
温年的心再次被提起。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攥成了拳。
董暖的话盘旋耳畔:“清城可不是好混的地方,这么多年他一直央求我们帮他。”
对于温重堇的事,她并不知情。
董暖看她脸色微变,嗤笑道:“做人,尤其是做女人,凡事要清醒点,不为自己,也要为家里人着想一下。”
一口牙绷紧,温年摁得后槽牙发疼。
眼泪夺眶而出,她偏开脸,伸手抹掉。
动作快速干脆。
董暖离开后,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她双手环抱住小腿,身子往沙发中深陷。
仿佛面前是一片无尽的海洋,整个人被吞裹进去,伸手抓不到救命稻草,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不知这样的情绪延续了多久。
“嗡嗡嗡……”
温年被一道急促的铃声拉回思绪。
满脸的泪痕,顺着嘴角往下溢。
她抹掉脸部潮湿,伸手去接电话。
对面一把微亮的嗓音,是温重堇:“年年,妈我都安排好了,你在海港城跟程晏生过得还好吧?听说你们要生……”
“大哥,没有的事。”
唯恐温重堇听到哭腔,温年的话紧随而上:“妈在那边还习惯吗?”
“你放心,一切都好。”
“大哥,上次你过生日我没能回去,等我这边工作处理完,我再回清城陪陪你跟妈。”
虽然她很想,但温年没找程晏生要那块玉。
温重堇笑:“生日年年都有,你工作要紧。”
她知道大哥是心疼她,舍不得她跑这一趟。
实际上,心里也是希望兄妹团聚的。
可惜她腿伤没好,又怕温重堇得知担心。
细算起来,她跟大哥已经快三个多月没见面了,从上次去过一次清城后,温年就一直跟程晏生在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