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王宫奢华无比,她看着以金为石,以玉为珠的王宫,双眼都被这些金珠玉器照亮了。
公主府护卫把余漓等三人押在魔王宫殿大门外,沙椤葭带着祉猷与玖茴跨进殿门。
整座魔王宫殿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怨气与血腥气,魔卫押着几个形销骨立的年轻男女与他们擦肩而过。
玖茴在他们身上也闻到了血腥味。
沙椤葭拽着御灵绳,把玖茴与祉猷带进正殿,上首的王座上,半躺着一个死气沉沉的老人,他手里端着玉盏,里面是鲜红的血。
见到沙椤葭进来,魔王浑浊的眼神多了一分清醒:“沙椤葭,你怎么来了?”
“父王,女儿给你送礼物来了。”沙椤葭向魔王行了一个礼:“这是修真界最有潜力的修士,他们年纪轻轻已经是元婴境修为了。”
“哦?”魔王把杯中的血饮尽,他充满死气的脸上,唯有沾了血的嘴艳红无比:“人族修士?”
“好,很好。”魔王看了玖茴与祉猷一眼,露出满意之色:“把他们带下去,用灵气好好熏一熏,明日我要尝尝他们的味道。”
“是。”沙椤葭道:“不过这两人有修为在身,女儿担心他们会趁机逃跑,不如把他们关进能够镇压灵气的困浅宫中?”
“你想得很周到。”魔王精力不济,他闭上眼睛:“就按你的意思办。”
沙椤葭把闷不吭声的玖茴与祉猷带出王殿:“现在知道怕了?”
玖茴觉得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有些痒。
“你们俩老老实实呆在困浅宫里,不然我就杀了那三个凡人。”沙椤葭掐住玖茴的下巴,视线从她的眉眼一直扫到嘴唇:“真可惜,若你没有处处坏我好事,我也不忍心让你陷入这个地步。”
“公主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差点以为公主喜欢我这样的女子。”玖茴扬唇轻笑:“可惜公主喜欢银籍,不然我为了保住性命,也要讨公主欢心的。”
沙椤葭嗤笑一声,不知是嘲笑她喜欢银籍这件事,还是笑玖茴的谄媚之言。
她松开玖茴下巴:“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更不喜欢聪明的男人。不管你猜到了什么,你最好老实闭上嘴,不然你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困浅宫名为宫殿,其实是座建在魔族王宫的囚牢,里面设有克制修士灵力的魔阵与诅咒符文,修士进了这里,会变得与凡人无异。
沙椤葭把玖茴与祉猷推进魔纹重重的房间,撤去他们身上的御灵绳:“乖乖待着,如果父王对你们的血满意,你们还能多活些时日。”
“如果不是你救下神极门宗主,还让他们发现下毒的是我们魔族,我也懒得与你计较。”沙椤葭把御灵绳收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玖茴:“可你偏偏要与我作对。”
玖茴活动了一下双臂:“因为公主是魔,我是人。”
“若你是我的手下,我肯定舍不得杀你。”沙椤葭把手背在身后:“若你愿意向天道立誓臣服于我,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
“已经有银籍为公主背叛宗门,背叛修真界,难道公主还不够满意?”玖茴揉着手臂:“还是说,银籍在公主心中,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你果然已经猜到了。”沙椤葭嗤笑一声:“在他还有用的时候,他在我心中十分重要。”
“怎么?”沙椤葭反问:“难道真要听我说那些恶心得山盟海誓?”
玖茴摇头。
“你们修真界师徒相恋的,又岂止我与银籍。可因为我是公主,拥有一个尊贵的身份,这份恋情便变得格外不同起来。”沙椤葭讽刺一笑:“我若不是一个沉迷情爱的愚蠢公主,我的那些好哥哥好弟弟们,又怎么容得下我?”
“爱情算什么东西?我要的是权势,是整个魔族男人都乖乖跪在我脚下的地位。”沙椤葭并不担心把这些话告诉玖茴,她甚至因为有了倾述的对象,显得有些激动与愉悦:“那些人间界的书生,总是喜欢写女人为情所伤,为了情爱可以放下一切或是为了情爱去争夺,可是凭什么?”
“难道我就不能为了自己去争夺?”沙椤葭高傲地抬起下巴:“你说能有什么爱情,能比权势迷人?”
玖茴仔细思索片刻,诚实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才十八岁。”
“哦?”沙椤葭把视线投向祉猷:“他不是你的情郎?”
“他是我的小师弟。”
“我是小师姐座下走狗。”
玖茴无奈地瞪祉猷一眼:“下次再说走狗,我就不带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