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傲娇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萧裕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百口莫辩。
“陛下,臣并不知道公主的物件因何到了臣身上,臣从未私藏过公主的贴身之物,更没有非分之想,还请陛下明察。”
“哎呀,”赵寅摆摆手:“这种事,朕如何能够明察呢,你到底有没有非分之想,只有你自己知道,即便真的有又如何呢,朕的小六天仙之姿,你心有爱慕也是正常的,朕可以理解!”
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是“自恋狂”。
萧裕被他说的有些心虚。
“总之,你先不要这么快拒婚,你一向明事理,也得站在朕的角度考虑一下,朕的女儿平白无故地招惹了一堆风言风语,朕若不这个时候指个婚,如何堵住幽幽之口啊,那东西既然出在你身上,无论它是如何过去的,你都有难辞其咎不是么,这指婚姑且就是个幌子,等这事过去一段时日,流言淡了些,到时候再谈其他!”
赵寅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苦口婆心,萧裕为人臣,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两边都把这婚事当做缓兵之计,就是不知,缓得是谁的兵,用的是谁的计。
赵寅顺着萧裕道:“朕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年轻人,你心中所想之事,朕尽数应允,作为交换,这指婚暂且先放一放,等你从荆州回来,再来同朕商量,要不要拒婚,如何啊?”
最后这几句话,赵寅算是戳到了萧裕的心口,他看着萧裕神色的变化,便知这回稳了。
“等你成功夺回了荆州和恭州,朕再顺水推舟升你为荆州刺史,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你应当懂得,就不用朕多说了吧。”
赵寅与他各退一步,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现下,萧裕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他道:“谢陛下,臣先行告退。”
赵寅满意点点头。
这指婚,暂且算保住了。
打直球
萧裕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赵寅三言两语搪塞了回去,当然,他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了,这次的婚没那么好退了。
赵玉梳不是赵玉珠,前者可比后者要聪明的多,这个他上辈子就见识过了。
此时他在京城,也是他们先下手为强的好时机,还有宫宴上的那件事……他萧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能怎么办。
他郁闷至极,行走在宫道上,眼看着离辇车还有八尺的距离,后面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萧子羡!”
音调婉转,是女儿家的声音。
赵玉梳带着盈盈笑意跑向他,她的裙摆随着风缓缓摆动,阳光照耀下,少女的朝气与活力一览无余,这个场景美得像一幅画。
萧裕虽然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但他也能看得出来,赵玉梳今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无论是妆容还是淡紫色的衣裙,皆让人眼前一亮。
许多年后,萧裕回想起这一幕,心中尤感微甜。
上辈子成婚后,莫说打扮了,赵玉梳见了他就是冷着一张脸,死气沉沉的,看了只觉得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