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峰冲两个心腹兄弟扬了扬下巴,两人意会后,便撤到了洗手间外,像门神一样站在外头守着。
“做什么。”姜再霄警惕地和他保持着距离,顾希峰却偏生向他走来一步。
“和沈诞搞上了?”
顾希峰这么一句问得姜再霄眉梢一抖,卧蚕不自觉地上推,有些紧绷:“……你说什么?”
顾希峰嘴角扯了扯,看上去有些火大:“不然你身上哪来的他的信息素?你在装什么寄吧东西啊姜再霄,敢做不敢当?我还没标记过他呢,你倒是赶上好时候了?”
“什么敢做不敢当?”姜再霄沉下脸,风雨欲来,讥讽的话如子弹般怼在顾希峰的脑门上:“你要是输尿管连着了泪腺,就去挂个泌尿外科和眼科的联合会诊,看看这是不是打娘胎带出来的畸形,还能不能保守治疗。”
“——姜再霄!”顾希峰爆发出信息素,微糊的菠萝味瞬间溢满洗手间。
姜再霄卧蚕一跳,腺体积压着的信息素随着他的挑衅侵袭开来,如同可怖的凶兽猎食,仅花了两秒就侵占吞噬了这里近一大半的空间,“我在啊。”
他眼中闪着不同于平时剔透干净的亮,而是暴怒的寒光,眼角的肌肉微微抽动,脚下朝他步步逼近,刚才的局势眨眼间急转直下。
顾希峰的信息素被他的信息素吞噬压制,直至接触到他的皮肉,那种痛是如千万根刺扎进身体里、肺腑里一般疾苦,难以言喻,甚至无法呼吸。
姜再霄轻而易举地将他逼到了角落,只听外面的两个狗腿察觉不对在喊顾希峰,却又被逼得进不来,他终是没忍住,怒极反笑,看着脖子脸蛋全部涨得鼓起青筋的顾希峰,说:“犯浑你犯不过我,越是挑衅我我越是开心,你早该清楚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希峰的身体被他压制得细细颤抖,整个都红温了,内脏和皮肉的痛苦让他头痛欲裂几欲昏死,却也没停下和姜再霄用信息素对峙,“……你妈个怂逼……敢做就该敢认啊,沈诞什么时候眼光低到看上你这种孬种了!”
“真有意思……死到临头还不忘诋毁前任,”姜再霄浑身都跟烧起来一样,血都是沸的,易感期里动起信息素来没轻没重,眼见着顾希峰的脸色都白了,他依旧没收着劲儿:“你以为我是吃素的,在国外没跟人玩过命,回来能被你捏在手里?上回春游,你的两个跟班没跟你汇报他们的战果?还是你没有长记性,非要送到我手里叫我捏着玩一回。”
“你……有本事真弄死我,”顾希峰眼睛布上了被信息素压出来的血丝,“我看你受不受得这条人命!”
姜再霄轻轻吸了口气,脑中蓦地想到了姐姐们近在咫尺的订婚宴,他微微一怔,信息素因此倏地收敛下去。
顾希峰扶着墙才勉强没滑到地上。
alpha和alpha的信息素根据腺体的发育强度,威力各有不同,顾希峰和那么多人斗过架,却也没尝过姜再霄这等信息素的滋味。
着实可怖,该算alpha中的顶级了。
“哈哈哈哈哈……”顾希峰摸着自己的鼻子,狠狠地喘了口气:“不敢了?不敢杀我?”
姜再霄凝视着他,语气并无波澜,当即倒打一耙:“这里是学校,你没脑子我得有。我说我要杀你了?法制社会,我可不是小混混。”
刚才说犯浑犯不过我的人不知道是谁。
姜再霄向后抓了下自己的头发,给了点刚才因为情绪激动导致有些不太稳定的腺体的缓冲时间,量顾希峰和他的狗腿不敢去老师那蛐蛐什么,所以直接走了。
过了快一分钟,李飞沉和曹彦才得以跑进来,顾希峰靠在洗手间的瓷砖墙上,十分沉默,见了他们来,不爽地顶了两下口腔内壁才说:“……没什么事儿,不用担心。”
李飞沉纠结道:“……不是我们担心,是,门口看热闹的人里……那个,文学长在里头。他、我看他好像挺担心的……?”
顾希峰皱眉:“他怎么来了。还有看热闹的??”
曹彦连忙解释:“看热闹的我都给赶走了,但是文学长我们不好赶啊。他说他正好来找你,见你不在,就找过来了。”
顾希峰若有所思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
李飞沉有些不服气:“顾哥,我们要不要找些人绑了他?痛揍一顿?他单枪匹马,总干不过我们那么多人的。”
曹彦也叽叽喳喳:“你们刚才聊什么了?是不是沈诞的事儿?”
“闭嘴闭嘴……”顾希峰本来就被姜再霄整得头疼,现在更是,他推开两人,深吸了口气,往外走:“……姜再霄的家底兜不住他在外野,迟早翻船,不成气候,给他嚣张的机会……谁知道之后还有没有呢。”
58真是一点a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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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峰从洗手间走出,门口只站着一个文旻西,文旻西面色凝重,呼吸也凝重,见他出来了,也未立即说话。
顾希峰站在他跟前,知道他来找自己肯定有事,便也没走。
如此面面相视着半晌,文旻西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才移开:“……还好吗。”
“只想问这个吗。”顾希峰不答反问。
文旻西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眼里似乎涌上了些许泪花,“……算了。我也不是蠢的,不是看不出来你在我和沈诞之间犹豫。但我想不明白,顾希峰,我除了家世,哪里不比沈诞强。”
顾希峰沉默着。
“你总不能说你喜欢成绩好的,要这样,你自己还懈怠自己的学业干什么?早该自己发愤图强,考个惹人艳羡的成绩了吧。”文旻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