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妄眉目间似乎有几分动容,但他看了眼二楼泛着晕黄灯光的房门。眼中的温度又再度湮灭。他将头偏向一边:
“人是自私的动物,不离不弃这几个字听上去挺容易的,能真正做到的,屈指可数,至少现在的我做不到,我的心给了一个女人了,便不能再分给他了。”
靳妄顿了下,认真的盯着温言启唇一字一顿道:“所以,我把他托付给你,帮我照顾他!”
同一时间,医院
加护病房里,容乾坐在冰释的床边,低头看着男人那长睫覆下的阴影,红发凌乱的散落在白色的天地中,鼻翼微微翕张,容乾久久的凝视着那个毁去容貌的男人,心脏的地方传来一种莫名的名为刺痛的东西:“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床上的人眼睛紧闭着,对他的话无任何反应,此时的冰释确实是醒着的,只是因为注射麻醉的后遗症,他现在仍感到四肢疲软,根本没有任何动弹的力气。当然他也不想睁开眼睛。容乾不知道,他傲人的身手对他来说具有的重要的意义,冰释闭着眼睛,不愿再看这个阳差阳错,几乎毁去他大半个人生的男人。
“睁开!”容乾看着不为所动的男人,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不耐的焦躁,怒火涌上,随即宽大的病号服被容乾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撕裂,碎裂的衣物全数被剥落,接着冰释便感觉双腿被容乾那个变态粗暴的分开,另一手已如往常般肆无忌惮地抚摸过冰释的肌肤,接着冰释便感觉容乾炽热的的身体覆了上来。
男人依旧静静的躺着,呼吸微弱如游丝,对容乾的动作也未作任何抗争。甚至定点反应也没有。
温热的鼻息喷在冰释的颈侧:“你要恨就恨吧,恨不得杀了我,拆我的骨喝我的血,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越来越小的声调
双腿依旧维持着被拉开的姿势,男人嵌在他双腿中间,就在冰释以为男人会一如既往不管不顾进入的时候,光裸的肩胛却忽然传来了湿热感。
冰释愣了下,眼睛依旧未睁开。
容乾轻轻抚摸着床上男人消瘦得厉害的脸庞,像是痴了般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抗拒我?你已经无处可逃了不是吗?明明只能呆在我身边了,为什么要避开我呢,释宝贝,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看上去总那么遥远,仿佛触手可及,实际上遥不可及,头永远是扬着的,仿佛生来就不会低下一般,好象再大挫折也压不低你的头,你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是否跟得上,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从来不曾将我放在眼里过,这样的你让我惊奇,所以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想引起你的注意,想要接近你。但每次我都无法控制自己对你侵占欲!所以对不起我对你用了那么残忍的方法,对不起”
容乾一脸痛苦,抱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在他耳边温柔的道歉,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到:“对不起,或许我真的做错了!对不起!”
那天冰释掉下去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他会永远离去时,他开始害怕,具体害怕什么他说不上来,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苦闷泛上,容乾那一如既往疯狂的眸子缓缓平静下来。尔后忽然扑在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一个生硬的吻落在冰释的唇角,容乾抱住那个男人,似有些烦躁:“我不会再虐待你了,你醒过来,跟我说话。”
床上的人却依旧没有丝毫动容。
“睁开眼睛,我什么都答应你,也不会再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更不会再拿靳妄来逼你!”容乾轻轻地说,像怕声音大些会惊动什么地柔和,淡色的眼睛望着另一个空间,带着一种不能自拔的悲哀。像是对什么终于妥协了一般。
悔恨是个残忍的词,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多余且毫无用处,想办法弥补,才是正道。
作者有话要说:啊,晋江抽筋,我登了好久才登进后台,但回不了各位的留言了~~tt下次再回啊~~~------
no21死不松手
似乎是终于无法忍耐耳畔不间歇的噪音,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灰瞳波澜不惊的与这个眼眸深邃明亮的男人对视,冰释说话的声音很缓:“说对不起就有用的话,那这一定会是个和平的世界。”
容乾对他是怎样一种激烈复杂的情感,他不懂,也无法承受。
“你醒了?”看他清醒,容乾无暇顾及他浓浓讽刺意味的话,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名为欣喜的东西。随即又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一样的迫切保证道:“释宝贝,我们重新开始,这次是真的,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维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虽然奄奄一息,但冰释只是笑,漫不经心的眼中,闪出刀锋般的寒意:“我应该说什么?或许我更应该谢谢你毁了我的整个人生!”
这个男人的疯狂他不是没有体验过,他的诺言如果有保质期的话,那一定很短。短到转瞬即忘的程度,因为他还深刻的记得,不久前,就是这个男人,将他的自尊踩踏在脚底,碾落成泥!
容乾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冰释握拳,冷笑继续与容乾对视,但他说话的口气却是不冷不热:“每个人都会做错事,有的可以弥补,但有的却不可以,容乾你对我是怎么样的心我不知道,但我们之间没可能,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所以,我接受不起你这么激烈的爱意!请另寻能受得起的高明!我无福消受!”
只是容乾并不为这些激烈犀利的言辞所动,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沉默了半分钟后反而从黑色的风衣内衬里拿出一个盒子,盒身精致高雅,一看便知出自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