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未曾想到她会是这等反应。
一颗心跳得又乱又急,正似他那纷繁情思,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恰是此时,微风又起,撩起几瓣桃红拂向她的面颊,发丝也在风中摇动。
美人桃花,两厢映衬,更显桃色艳丽,玉面胜雪,端得是春色醉人。
闵煜被眼前的景色惑了心神,不禁伸出手,不知是要替她拂去发间的落瓣,还是想去接住那几抹风中的淡粉。
正在此刻,门外传来轻微的喧闹。
两人俱不打算理会,只着意眼前纷飞的花瓣,与繁乱的思绪,放纵这一刻的情意。
奈何门外之人极不识趣,硬是敲响了宫室的殿门,终于还是引走了两人的注意。
再做充耳不闻未免有些过分了。
襄君遗憾地收回手,沉声问道:“门外何人?”
映在门上的一道影子,隔着门抬手行了一礼,是襄国的侍卫答:“有一宫人求见,却不说事由。”
窗前两人互视一眼。
闵煜道:“令她进来。”
侍从应喏,很快将殿门打开,将求见的宫人放入,又关上了殿门。
是位做宫人装扮的女子,款步而入。
沉重的殿门在身后关闭,发出沉闷一声。
她缓缓抬头,身上再不见宫人们收肩垂首的瑟缩。
天子丧期,宫人亦着丧服戴孝。
然而一袭素衣也难掩她的高华贵气,下颔微抬,便是贵胄天成。
闵煜见她似乎无意自报家门,尽管此人身份早已呼之欲出,不做他想,可他还是问:“何事求见?”
女子深吸一口气,道:“欲见戚上卿,有要事相谈。”
本也只打算见上卿,可谁知她竟与襄君同住,平白多见一人,只怕又生事端。
襄国的女相将手中一枚棋子掷回棋匣:“我就是戚言,阁下已见到了,有事便直说吧。”
那女子迟疑地看向闵煜,似是不愿有人旁听。
戚言:“倘若有什么话,是我主君听不得的,也不必单独说给我听了。”
来人后退半步,有些难以置信。
她分明已经看出自己的身份,为何依旧如此冷淡,稍有不顺意,便要将她拒之门外?
且这两人也被禁足宫中,亦是陷身于泥沼,对她所言之事,竟也毫不关心?
戚言等了一息,没有等来回应,于是点头道:“看来阁下无话要说了,请回吧,恕不远送。”
“慢!”她焦急喊道。
既然是来求见戚上卿,自然是有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