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身穿笔挺的西服,脚上是锃亮的皮鞋,胳膊下夹个黑皮包,又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活脱脱就是一个政府工作人员的形象。
土地所是政府部门,四爷去见土地所所长,第一次见面,四爷想给他留一个好印象。
有了在政府工作的经历,四爷很容易就找到了乡政府的土地所。
站在土地所所长门口,轻轻敲敲门,四爷走了进去。
土地所所长是一个稍微有点秃顶的老头,耳朵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
肚子大大的,满面带笑,看起来和蔼可亲,一副弥勒佛转世的样子。
“你好,我姓白,我来找所长反映个问题。”
四爷站在土地所所长的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请问所长贵姓?”
“哦,小伙子有什么事说吧,免贵我姓刘,你喊我老刘就行。”
刘所长见四爷穿戴不俗,又很有礼貌,摸不透四爷是哪路神仙,所以对四爷十分热情。
一边说着,刘所长一边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四爷坐下。
“刘所长,我是祥云乡南湖村的村民,姓白,今天来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家想盖新房,原来的院子地面太低了,我想把我家庄稼地里面的土挖出来一些,垫到我家院子里,不知道可不可以。”
四爷说着话,起身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给刘所长递过去一根烟。
“小伙子,国家有规定,土地是属于国家和集体的财产,任何人、任何单位,都不能私自挖掘买卖的。”
“你家里盖房子,可以到其它地方取土,但是庄稼地的土是不能随便乱挖的。”
刘所长收起笑容,满脸严肃之色,摆摆手,意思不吸烟,也堵住了四爷想要挖土的想法。
笑话,四爷的身份不明,万一是记者什么的,乱表态会害死人的。
“我和刘所长平素没有交情,人家不会轻易允许我的。”四爷心里想,“我和他套套近乎试试。”
“嗯,刘所长,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我看刘所长年龄比我大不少,我说一个人,刘所长你认识吗?”
四爷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水壶殷勤地给刘所长倒了点热水。
刘所长脸上又浮现出弥勒佛般的笑容,接过了热水,示意四爷坐下。
“南湖村以前有一个人,大号叫白四爷,刘所长你可听说过?”
四爷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眼睛偷偷看着刘所长的反应。
刚才进屋时,四爷见刘所长年龄比较大,估计他会认识或者听说过他的父亲。
而他父亲在世时,给附近村民做了不少好事,他们那一年代的人朴实憨厚,是最为重感情的。
于是,他把他父亲名字说出来,看看有什么效果。
“听说过,那是解放前的事了。”
“据说,这个白四爷是个重情义的侠义之士。他给我们这附近的村办了不少好事,赶走了好些土匪。”
“小伙子,你提到传说中的白四爷,是什么意思?”
刘所长胖乎乎的脸上依然挂满笑容,但是他的眼睛中显出试探的神情。
“不瞒刘所长,传说中的白四爷就是我的家父。”
“我现在的名字叫白四爷,就是为了纪念他老人家的。”
“哦,失敬失敬,原来是英雄的后代啊!”刘所长站了起来,“不过,按照中国人的习惯,你怎么会和你父亲一个名字呢?”
“我父亲在外边自称白四爷,那是在乱世,兵荒马乱的,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才起的外号,他真名当然不是白四爷。”
四爷根据他母亲讲的故事,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刘所长用手一拍自已胖乎乎的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小伙子,你这样一说也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你父亲在我们这里是传说中的存在。”
“我想问的是,你父亲现在在哪儿,有音信吗?”
看着刘所长好奇的神情,四爷惋惜地说:“前段时间,我托人打听过,据说他领着原来的土匪弟兄,投奔八路军了。”
“只是,现在还没联系上他,我找了一些认识他的老人,正想办法寻找他的踪迹。”
刘所长听到这里,也是感到很可惜,“你父亲是我们这附近三里五村的骄傲,最好能早日找到他。”
“据说,我们县的县志里边有记载,你有空了可以去县里图书馆看一下,看有没有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