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宋慈在你那儿呢?
余泽:速来。
Z:好兄弟,靠谱儿,咱一起见小姨子去。
林凛正想着阴天就该吃点儿热乎的,宗遇提议去余泽那儿涮火锅,她自然同意,俩人换了身睡衣,穿着拖鞋就出门坐电梯,下五层楼,方便得很。
当时余泽正在厨房忙活,宋慈馋嘴地抓一把这个、抓一把那个,肆无忌惮地试吃,余泽镜片后的眼珠子一转,心眼儿动了,语气随意地跟宋慈说:“你去开门吧,宗遇下来了。”
宋慈“哦”了一声,手里还拿着块拌鸡架,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等,寻思着要不要给宗遇个好脸色。
余泽把最后一盘食材端到桌子上,开了火,也走到门口,立在宋慈身后,宋慈全然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还傻呆呆地和他开玩笑:“你过来干嘛呀?咱俩一起在门口等着,他派头怎么那么大呢?就差拉个横幅……”
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开,宋慈还合计宗遇怎么矮了半头、瘦了不少——先出来的是林凛,宗遇紧跟其后。
四人就在门口大眼瞪小眼,沉默掷地有声,尴尬中透露着混乱,混乱中各执一词,同时开口,真是出好戏。
林凛正想和宋慈说“你听我解释”,像个渣男,宋慈早一秒开口,下意识说:“妈妈,我和他什么也没干……”
林凛不傻,扭头甩宗遇个冷眼,带着审视,宗遇心虚地挠了挠头发,强忍笑意,感叹道:“那个什么,过年好啊……”
距离除夕还半个月呢,仨人同时瞪向他,短暂的沉默被余泽打断,余泽推了推眼镜,让开玄关邀人进来:“要开锅了,先进来吧。”
这回变成四个人各怀鬼胎,入座后余泽跟没事儿人似的,往锅里下食材,宗遇则在帮林凛调料。林凛和宋慈不愧是姐妹,对视两眼,异口同声地发问:“你和他什么时候搞上的?”
问完又都觉得心虚,默默低头用筷子戳空盘子。
宗遇见状赶忙出言斡旋:“那个什么,今儿都凑一起了,就是缘分,对吧?”
余泽不擅长调动气氛,干巴巴地附和了句:“对,挺巧。”
姐妹俩又异口同声地扭头呵斥身边的男人:“把嘴闭上。”
倘若再多说一句,那肯定是: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宗遇和余泽对视一眼,认命地把嘴闭上了。
林凛也反应过来了,提醒宋慈:“这俩人设的套儿,把咱俩忽悠进来了,我看这顿饭不该让他俩吃,站着伺候还差不多。”
宋慈赞同,不客气地对两个男人说:“你俩滚吧,滚滚滚。”
幸亏余泽留了一手,起身去厨房把拌鸡架端了出来,厚颜无耻地说:“忘了拿这个了,小市场那家的,尝尝。”
宗遇眼巴巴地望着余泽,眼神明显在问:还有菜能拿不?
余泽扫他一眼,答案自然是没有。
宗遇便说:“我洗碗,我刷锅,我收拾桌子。”
余泽还拆他的台:“你洗碗洗得不干净。”
宗遇负气道:“那你洗,活儿全你干,就你能耐。”
“比你能耐。”
“去你爹的。”
没等林凛和宋慈发作,这俩人先内讧上了,往死里骂互相,搞得林凛和宋慈面面相觑,毕竟她们再怎么骂也不如他俩发小儿骂得脏。适时红油锅开了,两人立即动筷,理都不理他们。
但那毕竟不算什么大事,尤其姐妹二人深知互相的尴尬丢脸之处,闺蜜的男朋友则是越看越不顺眼,林凛觉得余泽配不上宋慈,宋慈觉得宗遇高攀了林凛,一切都很合理,导致这顿火锅吃得十分融洽。
前提是宗遇和余泽大气都不敢喘。
小市场那家拌鸡架的老板是沈阳人,媳妇儿是柳城的,选择回来开店。鸡架味道不错,林凛都吃了好几块,从鸡架开始聊起了吃食。
宋慈是资深吃货,有个关系不错的大学室友是大连人,大二那年寒假林凛还跟宋慈一起去过大连玩儿。大连冬季的风很大,比北京还夸张,风力强悍到足够把人的发际线吹得后移两厘米,这是林凛对大连的印象。
至于宋慈,怀念起大连的一种小吃,炒焖子,说得都快流口水了。
余泽便接话道:“那就去吃,开车有点儿久,高铁不到两个小时,说去就去了。正好我没吃过,你带我去。”
宋慈心思一动,拍桌叫道:“咱们出门旅游去呀?我挺久没出去玩儿了,可以去大连。”
顺着她的话题聊下去,林凛兴致缺缺,摇头道:“我受不了那个风,吹得脑仁儿疼。”
“你戴个帽子嘛。”宋慈接道。
宗遇想起她那个“锦毛鼠”耳包,抿嘴直笑,偷偷在桌子下面摸她的手,被林凛抽了一巴掌。
林凛不比宋慈脑子一热,什么都敢想,打量了下宗遇和余泽,陈述道:“他们俩不一定有空。”
余泽慎重答道:“我能请个一周之内的假,年后把班补上。”
其实对他来说有些弊大于利,但他看宋慈兴致极高,不愿意让她失望,何止年后不能休息,孙巧巧一个人看着医院,他出去旅游,想杀了他的心思怕是都有,还得请人吃饭安抚一下。
三人的目光又同时投向宗遇,宗遇嘴角一挑,笑道:“得,就差我了是吧?余泽这犊子都能抽出时间,我哪儿能掉链子?你们琢磨去哪儿吧,我服从指派。”
年关将近,远的地方肯定去不了,出行的决定又突然,也不适合长途旅行。作为东北人,难免觉得东北没什么好玩儿的,一下子倒还真有点儿犯难。
最后忘记是谁提议的长白山,林凛为此发笑,点评道:“长白山就是东北的‘耶路撒冷’。”
朋友圈在东北的同学朋友隔三差五就有去长白山的,油门儿一踩,说走就走,玩上个两三天,甭管尽没尽兴,不行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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