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道德已经彻底沦丧了吗?
她气得发抖。
顾御洲被打了倒是平静没有任何火气,鼻息洒在她的耳边,在她耳边蛊惑道:“宋枝意,道德底线太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她质问他还当不当人,但他诱惑她跟他一起沉沦。
宋枝意确实底线太高,她能对着客户低三下四想办法攻略他们,却做不到在前男友面前低个头。可能嘴甜心硬的人比较容易取得成功,而她偏偏是那个嘴硬心软的。
她知道哄哄他,以他的能力,地位,权势,保住显越只是举手之劳。
但他坚硬的胸膛早就不能给她安全感了。
走向他,就是走向灭亡。
但凡她还有点理智,她也想挣扎一下自己求活。
她用很悲哀的目光注视着他,企图唤醒他的良知,“顾御洲,你是个好人,别让自己沦为自己都厌恶鄙视的人。”
他厚颜无耻地凑在她耳边哑声道:“我克制过,但我已经选择不当人了。”
他的声音放得很温柔,像是深怕惊到她,但这种温柔更让她脊背战栗。
顾御洲顿了下,慵懒矜贵又放荡地笑了声,“因为……降低道德底线,能得到你。”
宋枝意的心尖一荡,心脏像是被挂上了嶙峋悬崖,山间呼啸的冷风簌簌地吹上心头,摇摇欲坠,前方就是万丈深渊。
他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而我想……得到你。”
这就够了,足够他把灵魂交给恶魔。他不当好人了,他要是当好人以他们两之前的交情,应该帮她度过显越这个难关。但他不当好人,他不要白帮,他要她。
宋枝意体内的血液加速涌动起来,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一下一下撞击着血管。
她听到了他轻微的吞咽声,细微的声响在她耳边放大,让她紧张到头皮发麻,紧张羞愤让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红,瞪着他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你得不到。放开,别碰我,别逼我拖你下地狱。”
顾御洲低笑,笑容优雅,带着无畏无惧的疯狂,“嗯。下地狱我都陪你。”
这副模样让宋枝意知道他已经彻底沦为一个失去理智的狂徒,表面依旧平静矜贵,内心已经彻底放纵自己的欲望,“你疯了?你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
八年翻身,哪那么容易?哪怕他聪明,从落魄到顶峰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八年,三千个日夜,一步一步,砥砺前行。
他低头哄她,“宋枝意,我可以让你过得很好,不好吗?”
宋枝意冷目睨他,“不好。”
眼神很冷,大概因为羞愤,却眼尾泛红,眼睛水漾漾的。
顾御洲心疼,没忍住,唇轻轻碰了下她的眼睛。
她倏地撇开脸,张嘴就是狠狠地咬在他侧面脖子上。
“嘶——”
“呃——”
顾御洲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他甚至怀疑自己脖子上的脉搏会被她咬断。但他依旧死死地抱着她没松手。
甚至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
顾御洲紧紧抱着她,等待着那阵剧烈的疼痛缓和。
她咬下去了,但依旧没松嘴,嘴紧紧地咬着。
他懂她的意思了,他要是敢碰她,她真会咬断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很痛,但他还是没松手。
紧张加气愤让她呼吸很急促,她的每一次呼吸在他看来都是刺激的诱惑,让他需要更竭力地克制。
顾御洲竭尽全力平稳自己的声音,忍着痛,安抚这只发狂的小狼崽,道:“跟我在一起,就是交易?你跟我在一起,我是你男朋友,我什么都答应你,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坏?”
宋枝意已经尝到了血腥味,温热粘稠的液体流入她的唇齿里,他却还当没事人似的,跟她说话。
才不是正常男朋友。
顾御洲每说一个字脖子都在痛,但他好像在享受这种痛般,话越说越多,“跟我在一起,我给你两百亿立一份信托,保你这辈子都过好日子;我的权势,我的资源,都供你使用,我可以保显越不倒。宋枝意,是我从前没能给你,我会对你好,只是,唯一不能保证的是从前的纯粹。这真的不好吗?”
他想清楚了,他对她当然是有爱的,但是没从前那么纯粹,夹杂着一些他自己还没法完全收拾的复杂情绪,所以他也没脸给她承诺说他爱死她了。真正的爱是无条件的,给她所有,但不求回报,不是吗?可他要她。
顾御洲低眼,看见她脖颈后的棘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脖颈的棘突变得那么明显,虽然圆圆的很可爱,细白的脖颈也很诱惑,但他有些心疼,“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不好吗?”
宋枝意察觉到她没致命的咬,这厮一阵痛过之后,好似在享受,越说越多,也没让她松嘴,也没强迫她做什么,只是任由她咬着,简直有病。
他这么说她也很震惊,但他还爱她吗?他不可能还爱她。
少一点点爱,她都不会回到他身边。
宋枝意松了嘴,她不糊涂,眉毛都没动一下,抬起下巴,说:“可我要的很多,少一点都不行。”
顾御洲没对她做有任何进犯意图的动作,声音很温柔地问她:“从前白白跟我在一起了,不是很亏吗?宋枝意,我现在可以给你很多了。”
可他也说了没那么纯粹。他从心底里认为给她利益是得到她最牢靠的方法。
宋枝意冷着脸,眸底闪着火光,态度不容置喙,“不要。显越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顾御洲沉默地注视着她半响,脸上有几分复杂,“如果解决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