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看着沈玉华眼中的担忧和期盼,心中一震。
她郑重地点头:“老夫人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红绡离开后,沈玉华疲惫地闭上眼,心中不停的在问: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这个结果。
窗外,寒风呼啸,出阵阵呜咽,仿佛在回应着沈玉华心中的问题。
叶阳泽踏入正堂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悲伤。
他一眼便望见祖母颓然地靠在软榻上,那曾经挺直的脊背如今佝偻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心口一紧,疾步上前,在沈玉华面前站定,努力维持着惯常的沉稳从容。
“祖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玉华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叶阳泽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恢复了清明。
“阳泽,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沙哑,是久未喝水的干涩。
叶阳泽立刻倒了杯热茶递到沈玉华手中。入手的冰凉让他心头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祖母,此事定有蹊跷。不说子明,裴将军是跟随祖父并肩作战多年的老将,与大燕交战经验丰富,就算败,也不应该是这般惨烈。”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许,这只是三弟他们设的一个局。”
沈玉华眼中只有担忧之色。“我已经让红绡去了南境。”随后勉强自己整理好精神,朝他道:“你去安抚你母亲和婶婶们,真相还不知道,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恭敬地应道:“是,祖母。”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重。
京城依旧喧闹,叫卖声、车马声、丝竹声交织成一曲繁华的乐章。
但这繁华,却与叶府格格不入。
朱红的大门紧闭,高墙之内,寂静得仿佛能听见落叶的声音。
南境战场的残酷,被高墙阻隔,被繁华掩盖,京城的人们依旧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
朝堂之上,皇上与大臣们商议后,派了一位三品将军领兵前往北境,此事便再无人提起,仿佛南境战败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风波。
只有镇国公府,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沈玉华枯坐在软榻上,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茶叶在水中沉浮,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飘摇不定。
皇上近来龙体欠安,早朝之上,脾气也愈阴晴不定。
大皇子依旧不曾露面,皇上也像是将他遗忘了一般。
朝堂之上,二皇子与七皇子两方势力暗中角力,愈演愈烈。
这日早朝,皇上突然吐血昏厥,朝堂之上顿时乱作一团。
消息传到叶府府,沈玉华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盏落地,碎瓷片四溅。
“宋嬷嬷,备笔墨!”沈玉华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宋嬷嬷连忙取来笔墨纸砚,看着沈玉华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老夫人,您要保重身体啊!”
沈玉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提笔写下一封信。
写完后,她将信交给程昱,语气坚定:“将这封信送到华岩寺,那人的手上。”
程昱接过信,郑重地点了点头:“老夫人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