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猛的被打开,萧永利和萧杨氏瞬间就因为惯性踉跄的栽趴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萧寒锦冷眼看着他们:“吵什么!”
萧杨氏缓了会才从地上爬起来,萧永利却抱着腿哭喊起来:“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啊!娘,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萧寒锦抿唇,断你妈!
断腿
这鬼哭狼嚎的,成功把萧家所有人都引出来了,萧杨氏任由萧永利抱着腿在地上打滚,自己则是怒气冲冲的指着萧寒锦怒骂:“寒小子,不是二婶说你,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哥哥啊!”
“二婶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大哥这会正在院子里站着呢。”萧寒锦不理会她撒泼那一套,只淡声说道,“他要是真断了腿,不赶紧找大夫,等着让他变残废吗?”
萧永利又不是真的断了腿,自然不能去看大夫,否则就要穿帮了,这会就干脆装作听不到,死活哭嚎着不起来。
萧寒锦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却被萧杨氏一把拽住,她痛心疾首道:“寒小子,咱们好歹是一家人,有必要闹这么难看吗?你非要害死你二叔是不是?”
萧大山一听这话瞬间就着急了,赶紧凑上去问:“二寒,你婶子这话是啥意思,你把你二叔咋了?”
萧寒锦瞬间拉下脸,不等他说话,萧永福就把来龙去脉转述了一遍,包括对方说的那些难听刺耳的话。
江以宁微微厉声辩驳:“不能怪二寒!是二叔他说话刻薄,故意闹事,所以才会被衙役抓走!”
何况这件事萧寒锦起初并不知道,是他和大哥说起对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是萧二明自作自受!
可没人会听他的话,村里人见官是很不得了的大事,更别提只是因为争执就报官,还是一家人,这简直就是胡闹!
萧大山立刻拽着他要往外走,嘴里还振振有词:“现在立刻去镇上解决这事,把你二叔带出来,跟他们赔礼道歉!”
“爹,这事不能怪二弟!”萧永福赶紧拦人,爹娘从前不是最疼二弟吗?对二叔一家也不热络,怎么能让二弟去做这种事?
萧寒锦多少能理解这时候的亲缘家族,毕竟萧二明是萧家的人,一大家子关起门生活,家丑不能外扬,自然也不能因为小事就见官,何况萧二明是他亲弟弟。
只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人一旦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再者,萧二明如果不是那么不自量力,他也不会选择报官。
现在却要他给那个想抢占方子便宜,而且还想动手打他夫郎的人道歉,他是疯了吗?
萧杨氏立刻接茬:“就是,赔礼道歉,还要赔我们永利的药钱,他腿要是坏了,你就得养他一辈子!”
萧寒锦失笑:“我要不要给他送终?”
这话宛若一记闷雷,直将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得心揪了起来,连空气都沉寂了片刻。
江以宁吓坏了,小心翼翼走到萧寒锦身侧,许是微微前倾,看起来就像是他站在前面护着对方似的。
萧寒锦忙一手揽住他腰,不许他再往前,否则怕是会被针对。
小瞎子不敢再动了。
“你现在说话咋这样了?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萧大山怒斥,一向好脾气的老好人发起火也是很可怕的,他有些痛心疾首,“我和你娘把你拉扯大,供你读书,就是想看你成才,你看看你成啥样了!”
然后就是经典的“你对得起我们吗”。
萧寒锦前世一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戳着鼻子指责过,要他承受不该承受的责怪,这感觉还真憋屈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何况,他也看出来了,萧大山是铁了心要怪他,否则何至于萧永福解释这么多,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他在人酒楼门前闹事,衙役亲自来抓人,若你们觉得有不妥之处,便亲自去与那些衙役们辨说,何苦找我自取羞辱?”萧寒锦拿他们当笑话看,一家子没有个正常人。
他牵起小瞎子就准备回屋,可谁知人没牵动不说,迎头就是一巴掌。
眼看躲不过,他赶紧侧过身把小瞎子拽进怀里,后背挨了萧杨氏这一巴掌的同时,直接抬脚把萧杨氏踹了出去。
他咬了咬牙,将小瞎子交给王秀莲,自己则是步步逼近萧杨氏。
他冷声:“你倒是会往人肺管子上戳啊?眼看着我对你们就是太宽容,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萧杨氏才不理他这些话,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骂着生殖器字眼,字句都朝下三路。
萧寒锦冷笑,他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瞧见了旁边的柴垛,萧永福还没有全部劈完,因此还剩几根长的,他快速走过去将那根木头拿起来。
他看了看萧大山,又看向始终躺在地上的萧永利,他挑眉冷笑:“腿瘸了是吗?”
“对,都是你害得,你得赔我药费,银子!给我银子!”萧永利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不可控,还在叫嚣着要赔钱。
“二寒……”小瞎子不安的轻喊了一声。
萧寒锦扭头看他,放缓音色:“无事,大嫂你带他进去,别在这热着,对身体不好。”
王秀莲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木头,毅然决然的带着江以宁离开了,她也害怕,不想亲眼看那种场景。
“二婶应该知道,我向来不是什么好性子,你今儿当着我面要动我夫郎,这事我不能忍,萧永利说他腿瘸了,我也不信——”萧寒锦颠了颠手里的木棍,眼神骤然一狠,“让我赔偿也好说,断了我绝对赔偿!”
话音刚落,伴随着骨头的劈裂声和撕心裂肺的吼声,萧永利这次是真的哭了,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没几声就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