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鸿来不及回答,帮着碎了胫骨的越翎坐在自己身后。待他坐稳,便抽出匕首,割断了青霜与车舆之间的缰绳。
接着,她扬鞭抽了紫电一下。
随从:“!”
紫电受了惊,拽着随从和车舆发了疯似的向右边的路奔去。
青霜则按照原路继续前行,与紫电分道扬镳。一双人,一轻骑,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下的分野城中。
……
古莩塔·真衍骑着一匹黑骊马,率人追着岑雪鸿与越翎上的车。
那车舆先是往外城跑,又转回了内城,最后放缓速度,停在了卡罗纳卡兰家的府邸前。
“自作聪明。”古莩塔·真衍冷笑。
他疾驰而去,横栏在车前,勒马一声长嘶。
“真衍大人,”那随从惊讶地看着他,“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别废话了,让他们自己出来。”古莩塔·真衍冷冷道。
“您在说什么呀?”那随从问。
古莩塔·真衍没了耐心,抽出腰间佩刀,劈开悬着的帐幔。
车舆内空空荡荡。
只有一截被割断的缰绳。
中计了。
他才明白过来。
檀梨的随从嬉皮笑脸地问:“真衍大人,您要不要上卡罗纳卡兰家喝喝茶,歇一歇再找?”
古莩塔·真衍大怒,刀未入鞘,直直挥向那随从的脖颈。
那随从无惧地望着他。
刀锋抵在他脖颈前,渗出细细的血珠。
“低贱的奴隶。”古莩塔·真衍阴鸷道,“我杀你,和杀一条狗一样。”
“那是自然。”那随从道,“您动手吧。”
“他们去哪里了?”他再一次问。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那随从还是回答。
古莩塔·真衍瞪了他片刻,还是收刀入鞘。
“若真衍大人不杀我,我就先回去了。”随从不紧不慢地下了车,“家主嘱咐,要在他回来前,泡好他最爱喝的青凤髓。”
……
越翎环着岑雪鸿的腰,虚弱地伏在她肩上,呼吸声细不可闻。
“还没到,”岑雪鸿认真地说,“你等会儿再睡,我还有话要问你。”
越翎一阵慌乱。
她知道了吗?所有的事,她都知道了?
青霜一路飞驰,前方正是阻隔内外城的天音门。
城门守卫正要拦下他们,用栎语喊道:
“什么人!夜间下马盘查!”
岑雪鸿一夹马腹,驾着青霜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越过守卫们横拦在面前的长枪,直直冲向了外城。
守卫们:“等等!”
“叽里呱啦的,”岑雪鸿小声抱怨道,“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越翎原本有些低落,听见岑雪鸿小声嘀咕,又实在觉得有些可爱,不禁伏在她肩上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