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叶家找来个傻子给二小姐议亲!”
云追好不容易找回脑子,勉强把事情说清楚了些,但不影响李煦安越来越沉的脸色,“傻子?”
云追想起流霞说的时候都快哭了,自己口吻不觉也带了委屈,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李煦安听到牛小保拿凳子砸伤叶蓁右腿,手指几乎把茶盏捏碎。
叶云升这个老浑蛋竟敢逼她嫁人!
桑乔端着药进来,看他这满身杀气,冷哼道,“她自己能处理,你且好好养伤吧。”
李煦安看着面前冒热气的汤药,恨自己身子不抵事,恨不能护在她身边,“死不了。”
桑乔一听,眼角抽了两下,一时没控制住,指着他腕上两幅银镯,“一个还不够,又来一个。你有几条命和多少运能替他们化煞?”
“头一个也就罢了,那人为你而死,你又是个重情之人,甘愿束缚着自己,我无话可说。”
“可叶二小姐没必要吧。”
桑乔难掩神色中的焦急,“人家都不计较那晚的事,偏生人你缠着不放。平日护着还不够,还用自己的功德给她挡灾挡痛,你自己身子经得住吗!”
李煦安甘之如饴,“我知小师叔是关心,但我撑得住。”
“这是眼下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别的···”他苦笑一声,“我倒是想,她却总要拒绝。”
桑乔见他这般,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世间缘法讲求个随性自在,强求的总要痛苦,两个人都不舒服那便是错的。”
“人家都知道放手,怎么你非要种缘。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李煦安又咳了两声,脸色比刚才苍白了些,“未经尘世苦,谈何脱离苦海。”
“我···”桑乔答不上来,拧着眉,“那也不是你这样没苦硬吃。”
“快喝药!凉了给你配副更苦的喝。”
见桑乔咬牙切齿,眼中却满是关怀,李煦安乖乖把药喝干净,冲他露出个无辜的笑。
桑乔险些又被那好看的笑容糊弄,嘴角都扬上去了,又用手压下来,“上床,脱衣服。”
看他不扎的李煦安犯困,要是还能有心思想女人,算他玉尘子输!
一盏功夫后,桑乔垂头丧气出来,心想刚刚的话不作数!
用完针,李煦安将道童唤进来,仔细问了叶景澜的情况,心中有了数。又听道童说叶蓁给他送香墨表示感谢,他不敢要。
“弟子说二小姐想谢就亲自谢您。”
李煦安眼角微勾,“做得不错,年中考核不必担忧。”
道童闻言,激动得险些跳起来,扑通磕了一个头,“弟子叩谢二爷慈悲。”
“明日你过去帮我带个话。”
“还有,让云风明日在宫外等叶云升出来。”
李煦安招手,道童附耳上前,神色逐渐严肃。
而后,李煦安又让云追过来,“崔家商队明日进京,你晚些去给锦衣卫同知送几张平安符,之前他跟我求的。”
云追会意,“属下明白。”
翌日。
道童为叶景澜针灸完后,叶蓁在院里也想好说辞,还没开口,被道童抢了先,“二爷吩咐的次数已扎完,叶公子该再让二爷把把脉。”
叶蓁刚好能顺着他的话头,“不知二爷身子可好些了?”
“前两日您也这么问小道,还从没有谁像您这么关心二爷。”
叶蓁总觉道童低头那一笑好像不单单是礼貌客气,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父亲从宫里回来说二爷内伤拖得久,怕是得好生修养一段时日,因而才不敢打扰。”
她解释得还算从容,“景澜也不急在一时,等二爷养好身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