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迟尾音拖得老长,轻佻又耐心地睇着姜南栀。
“看到他就想到了贺敏和程尧,没忍住,所以就刺了他耳朵。”姜南栀淡然自若:“老板要罚就罚吧,我接受。”
裴迟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姜南栀,半晌才开口。
“姜南栀,我发现你从市区回来后,胆子变大了。”
姜南栀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镇定:“我胆子从来也不小。”
“是嘛,那你可真优秀。”裴迟虽言语带着讽刺,但是语调却没有半分冷意。他继续道。
“以后别贸然对任何人动手,有什么事和我说,我来处理。一个杀红眼的男人被惹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今天你该庆幸遇到的是吴天,要别的男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好好说话?”
姜南栀谨记,认真点头,不带一丝含糊:“知道了裴迟,我以后听你的。”
以后听他的?
裴迟心里不断重复着姜南栀这句话,再望着她澄澈乖软的眼眸,一时竟失了神。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顺从了?
以前在他面前她可是一只藏着锋利爪子的野猫。
现在,竟变成了一只温顺毫无攻击力的小羊羔。
有点反常。
裴迟面色故意冷了几分,起身道:“我不是你爹,不需要什么都听我的。”
话落,裴迟转身离开她房间。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
回头拧眉:“你房间怎么有股香烛味?”
裴迟鼻子真灵。
那是任琮身上的味道,刚刚他抱了她,许是味道趁机染在了她的衣服上。
姜南栀没解释,很自然地耸肩:“有吗?我没闻到。”
裴迟没多想,再次离去。
他刚走出医院大门,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熟悉的香烛味又钻进了他的鼻腔。
“慢着。”裴迟叫住他。
任琮赫然一顿,转身笑意甚浓地对着裴迟打招呼:“老板?瞧我这眼睛,都没注意到是你。”
裴迟虽不经常来医院,但任琮这个老医生他认识。
但不了解。
“你身上什么味道?”裴迟开门见山。
任琮笑了笑:“老板,是香烛味。我信佛,宿舍里养了尊佛台,每天都要用香烛朝拜供奉。”
裴迟思忖片刻,也没继续多问。
任琮看着裴迟离开的背影,笑容变得逐渐阴森起来。
姜南栀在裴迟离开后,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准备午休,不料刚躺下没多久,房间门再次被敲响。
姜南栀觉得奇怪,不会是裴迟又回来了?
她起身隔门而问:“谁?”
门外没应声。
姜南栀的心悬了起来,她再次问:“你不说我就不开门。”
敲门声戛然而止,但是锁芯却响起了钥匙拧动的声音。
只见任琮已经打开门拿着钥匙在她眼前炫耀地晃了晃。
“我的江医生,你不开门,我自己开。钥匙可在我手上哦!”
“神经病!”
姜南栀喝骂了一声,薅开任琮往门外走去。
同时,后颈传来针刺的疼痛。
待她反应过来时,药剂已经被快速推入肌肤。针管落地,姜南栀全身像被抽干了骨髓。
身子完全动弹不了,无力地往地上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