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我送你。”
“不要。”她继续嘟囔这句话。
“就非要我抱着你上车,你才要?”
他上挑起视线,手已经扣住她的腰,做出上抬的举动。
林雨烟不敢再拒绝他,手推了他一下:“我自己有腿,自己坐。”
随后去拉后座车门,看见一堆杂物摆放在那,整个人僵硬住。
“不好意思咯,后座“有人”了。”
他吊儿郎当地甩了甩车钥匙。
“你只能坐前面了。”
就这样,林雨烟莫名其妙地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心想既然他想当免费车夫,她就让他送,张口说了地址。突然感到眼皮疲倦,躺在靠椅上,视线对焦于窗外。
程琰以为她在看窗外发呆,调了首轻柔的音乐,配合着她此刻的情绪。不知不觉中,他手握着方向盘,来到目的地,想问问她是几栋几楼,将她彻底送进去。
脑海中忽而蹦出她刷盘子时的场景,凌乱的发丝黏在额头上,戴着橡胶手套,用力拿着钢丝球,胳膊一抖一抖,脆弱而坚强。
他想问问这件事,但张了张嘴,实在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车子已经驶入小区,他将音乐关闭。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说。
如果她生活有困,他可以帮她,纵使那年,他已经将他的全部可动财产交给她。
于是他滚动着喉咙,沉了下气,慢慢开口,带了点哑:“林雨烟,这几年,你过得不好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程琰将头偏了过去,发现她正闭着眼,在座椅上,睡着了。
-
林雨烟这觉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颠簸,在柔软的婴儿车里。
紧接着,场景切换,她梦到程琰要过来亲她,想推开,推不开。然后恍惚间发现自己还在程琰车里,抖了下身体,意识清醒。
她眨了眨眼睛,环顾四周,彻底吓傻了。
这是在哪?不在车里,也不在她家,陈设很陌生,只是味道,却有几分熟悉。
林雨烟下床,感到脑子发晕,用手指揉了揉,耷拉着拖鞋,想去开门,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不能再托了,我爸感觉是发觉到什么了。”
看似摆烂的逃离商界,实际上在暗中为警方提供信息。在出国的第二年末,看着程凌威的产业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
程凌威根本没怀疑过程琰,认为程琰已然洗心革面,以为是对家暗自捣鬼。一生气,开始大打出手挥霍资金与之对抗。
一切的一切应就了那句老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挂断电话,是凌晨两点钟。
程琰准备进门看看林雨烟有没有把被子踢掉,毕竟她睡觉总是不老实。
林雨烟听见脚步声,立马惊恐的往后退。盯着床,心沉了片刻,只能原路返回地躺上去,将眼睛闭着。
完蛋,没时间盖被子了。
想拉的手已经缩了回来,因为门被推开,程琰脚步声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