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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朝梦醒（第3页）

而且赵扶摇对她很好。

这是没得说的。为了她，他是真的敢跟任何人拼命，敢在任何时候拼命。

“娘——娘——”

突然，赵扶摇出呢喃之声。

他皱紧眉头，面色变化，偏偏就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甘草不免有些黯然神伤，却也只能细心地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赵扶摇的梦呓声变得越急促。

恐惧、痛苦、悲伤……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又尽数显现在他脸上。

“扶摇——”

眼看赵扶摇脸色一片铁青，甘草红了眼睛，有了哭腔。

她轻唤他名，失去了平日里那股少年老成的劲，也不叫他小扶摇了。

“唉……”

李华腾也在叹息。

这些天来，甘草始终都是这样。他看在眼里，如何会不为之揪心呢？

只是这世上的事大多皆是如此，就算他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又能如何？

世人的苦不止源于病痛。

有些苦，有些病……本就不是医术能救的。他悟透了道理，依然无法心如止水。

“娘！”

赵扶摇哀呼一声，猛然坐起。

“扶摇——”

不待他彻底清醒，甘草就已将他紧紧抱住。霎时间，赵扶摇也变得安静。

他先是苏醒，然后彻底清醒。

诸多记忆自他的脑海深处浮现，有些是关于现实的，还有一些是关于梦的。

沉默片刻，他才能分清现实与幻梦。才知晓何为真实，何又为虚幻。

“姐姐。”

甘草松开他时，他冲着甘草笑笑，温和地打着招呼。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木讷的感觉了，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甘草无言，只是点头冲他微笑。

“我说你这傻小子，你这一觉算是睡得舒坦了吧？”

“得亏你现在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她非得把我逼疯了不可。”

……

见赵扶摇终于醒了，李华腾的眼里也算是有光了。他笑着打趣着赵扶摇，说得甘草面红耳赤。

可下一刻，赵扶摇的面色就变得惨白不已。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的面颊之上缓缓滑落，他面色骤变。

“现在是夜里几更天？”

甘草一边扭头急切问，一边又拿出了那些用来绑赵扶摇的铁链。那漆黑小胖鼠跃上床头，高声回应道：

“叽叽，三更天！”

“姐姐，别——”

甘草刚要把赵扶摇绑起来，赵扶摇就主动摆手制止。

接下来，在甘草两人惊异的目光中，赵扶摇竟是就这样默默坐在床上硬挺。

“嘶——呼——”

“呼——嘶——”

强有力的呼吸声不绝于耳，直到三更天过去，赵扶摇都没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