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辞帮她拍了拍,旗袍裙摆上沾染的飞尘。
他柔声说:“这边的情况也很混乱,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周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影无踪,神色愠怒,眼底沁染着丝丝冷意。
变脸色度惊人,比翻书还快。
黎歌透过倒车镜,清楚看到婆婆气场大开。
她染着红指甲的手,风情万种地挽起耳边发丝,对周晏辞轻飘飘地说,
“honey,是你父亲让我来的哦。”
此话一出,车外的周晏辞脸皮子一紧,表情变得不好看起来。
他下意识去看坐在副驾驶的黎歌,迎上她单纯无辜的眼神,周晏辞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他爸舍得让娇生惯养了一辈子的妈妈,不远数千公里的来云圳市。
事情绝对不简单,十有八九是带着家法来的。
在周夫人兴致盎然的眼神注视下,周晏辞关上车门。
他语速极快地说:“有事回家再说。”
车刚驶进营地,黎歌看到有辆京牌的军车,停在墙角的阴凉处。
周晏辞靠近鸣笛,那辆车降下车窗玻璃,露出一张略显冷酷的男人脸。
男人的额头与眼尾,有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有点瘆人。
对方在看到周晏辞的时候,立刻垂首,恭敬地喊人。
“大少爷——”
说话的语气声调,与周夫人如出一辙。
周晏辞有些头痛道:“权叔,这里是部队,别这么喊我,让人误会。”
坐在后座的周夫人,对隔壁车的男人吩咐:“阿权,你跟上之之的车,我们一起走呀。”
“是夫人——”
阿权略一颔首,立刻启动车子。
“妈!您别这么喊我!”
周晏辞眼底瞳孔剧缩,回头对周夫人表示抗议。
周夫人撩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又瞥向坐姿紧绷的黎歌。
她恍然大悟道:“之之呀,你是不是害羞了?”
周晏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面露乞求道:“妈!”
周夫人不高兴地噘嘴,“都喊了二十多年了,你让我怎么改嘛。”
“噗!”
黎歌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她双手捂脸,弯着身笑得浑身都在发颤。
之之?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黎歌觉得婆婆就是恶趣味,故意这么喊周晏辞的。
她喊周晏辞之之的时候,就像是在喊一个姑娘。
周晏辞跟周夫人对话被打断,母子俩同时挑着眉,去看笑得花枝乱颤的黎歌。
周晏辞心生恼意,在黎歌的腰眼处,用手指戳了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