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醉胭楼出事之后,感觉徐公子像是变了一个人。虽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但感觉就是……变了。”
那人没听到帘子后面的人说话,心里直打鼓。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
“你是想说王后胜之不武,还是想说现在那个徐时是假的?”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直到快要磕破了额头,里面的人方才出声。
“孤平生最不喜欢血腥之气,下去吧。”
“谢王上恩典。”
还好,还好,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心里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怎的说话之前不多想一想呢?
谁都知道西楚王喜怒无常,偏偏挑中了他们随行。若是好的话,便可平步青云。倘若一个不小心,身首异处都是下场好的,可能还会连累亲族。
月光洒在地上,就像是满地的银光,又像是流动的清泉。但坐在窗边的人却没有心思来欣赏这些,去思考它到底像是什么。
爹爹不疼,娘亲不爱,自小他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能靠得住的只
有自己,能信任的也只有自己。
五岁那年,刚刚学会控制蛊虫,父王就将他扔进了蛇窟。
“如果能活着回来,就说明你有天赋,可以进行下一步考验。如果回不来,孤再送其他人下去。”
在他面前,已经有六个兄长死在蛇窟或者是葬身虎口,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失败者。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你要成为最强的一个。因为,历代西楚王只能是最强的那个。”
“是,孩儿记住了。”
西楚训练孩子非常残酷,从小就让他们尝遍世界万般苦难。而皇室更加残忍,蛊虫,蛇窟,狼窝,什么凶狠让你面对什么,哪里危险让你去哪里。
直到你经历了所有,再也没有让你惧怕的东西,便可以继承王位。到了那一天,他才在父王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早上的空气是一天之中最好的,山中更是如此。薄雾笼罩,像是仙气缭绕,恍然置身于仙境之中。
原以为她那么“不识抬举”,来南山之事夭折了,没想到夜幽玄今日一大早就喊她起开,跟沈景炎他们一起来了南山。
“景炎太子和太子妃可先行一步,孤和王后想要慢慢欣赏沿途的景色。”
除了几堆杂草,十几棵歪歪扭扭的树木,哪里能看到别的东西。更何况是美景。
沈景炎肯定不会不识趣的拆穿,“本殿跟太子妃先走了,西楚王可别一不小心迷了路,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多谢景
炎太子挂心,孤会找对路的。”
南山之上就只有一条路,除非是瞎子才会走错。
他们都知道,彼此说的不是脚下的道路,而是人生的道路。为君者,更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殿下方才给夜幽玄那样说,是想警告他,还是想提示他?”
对于那个人的身份,夜幽玄肯定怀疑过。昨日又看到了“徐时”那张脸,怎么也能猜出五六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