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伺候商羽这么些日子,对这事其实也轻车熟路,只是自己从来没试过,眼下格外憋得慌,便忍不住伸手上去。
只是还没碰到,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商羽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你干吗?”
子春吓了一跳,也不知为何,忽然就生出一股羞涩,本能地将自己捂住,转身涨红脸道:“我……我尿尿呢。”
商羽冷清的凤眸,朝他身下看去,走过去淡声道:“我帮你。”
他语气太稀松平常,仿佛不过是在说喝水吃饭。
及至自己的手换成对方的手,子春才回神。
他对身体的羞涩认知,完全只在男女之别上,这些年跟商羽同吃同睡,甚至一起洗澡,早坦诚相待不知多少回,加之这些日子又时常抚慰对方,原本不该羞涩的。
但就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心如擂鼓。
“少……少爷,不用了。”子春颤声道,脑子已经开始变成一团浆糊。
“别动。”商羽单手将他抱在怀中低声道。
他依旧比子春高了半个头,还长了一副与那张昳丽面庞截然不同的宽阔肩膀,轻而易举就将子春整个人都揽在胸口。
不过片刻,子春就没了力气,像是骨头被人抽走一样,软软靠在他怀中,全靠他手臂支撑,才勉强站稳。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只觉身心都不受控制,舒服得令人心惊胆战。
“少……少爷,我……我受不住了。”他发出声音哆哆嗦嗦像是能浸了水般。
商羽在他耳旁低声道:“别怕小春,我在呢。”
这暗沉低哑的嗓子,落在子春耳畔,有如砂纸划过,让他止不住战栗起来。
商羽垂眸凝望着怀中轻轻发抖的人。
子春是生得很好的,眉目疏朗,眼神如清泉一般干净透彻,虽然出身于乱糟糟的南门外,但这些年金公馆将他养得不错,让他这棵杂草长成了一株未经风霜雨雪的葱郁小树。
商羽心道,这不就是自己一手浇灌成的么?
既然是自己浇灌成的小树,那就该属于自己。
他将目光从子春半阖着的眼睛,挪至那微微张着的唇,喉咙滑动了下,哑声问道:“小春,你想试试亲嘴吗?”
子春缓缓掀开眼帘看向他,眸中全是被情潮控制的迷离,他疑惑问道:“亲嘴不是男女才做的吗?”
“谁说的?只要想亲,谁都可以亲。”
子春望着对方说话时一开一阖的唇。他一直觉得商羽的唇很好看,不笑时也有微微上翘的弧度,总让他想起花园里含苞待放的花朵。
他忽然就有点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抖着声音道:“那……试试吧。”
商羽不着痕迹地扯了下嘴角,俯下脸,印上那张微微张开的唇。
子春原本以为亲嘴,便是两个人的嘴唇碰一碰。哪晓得商羽竟然将舌头伸进他口中,与他舌头缠在一处。
上下夹击,让他彻底在战栗中失去了意识。
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商羽就在旁边,单手撑着头,侧身默默凝望着他。
子春撩起眼皮,与对方那双罕见含着笑意的眸子对上,蓦地就耳根子一热,下意识挪开眼神,又想起刚刚那让人像是要升天的感觉,顿时莫名羞涩,像个鹌鹑一样,翻身趴在枕头。
商羽轻笑了声,懒洋洋问道:“害羞呢?”
子春瓮声瓮气道:“少爷,你别说了。”
商羽道:“你平时不是一点不知羞的么?还天天说我小鸟变成了大鹰,为何轮到你自己就害羞了?”
子春也说不上来,只如实道:“我不知道。”
商羽默默看了看他黑乎乎的后脑勺,片刻后,凑过去,从身后将人抱住,嘴巴抵在他耳畔低声问道:“小春,刚刚是不是很舒服?”
小春被他这一抱,兼之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入耳,又忍不住浑身战栗,老老实实点头道:“嗯,舒服的。”顿了下,又补充一句,“很舒服。”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尤其是当商羽与他亲嘴时,他简直怀疑自己要上了天。
商羽淡声道:“舒服就行,咱们现在长大了,这种事很正常,不用害羞。”
“哦。”但子春耳朵还是热热的。
在金公馆人眼里,两个孩子依旧跟往常一样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在花园里玩,每个月出去看一次电影下一次馆子。
却不知,当商羽那上门内,两人不再只是同吃同睡,还开始对彼此身体探索抚慰,像情人一样亲嘴。
子春也渐渐不再害羞,甚至沉迷于商羽给他的情潮不能自拔。
而且他很快发觉,一旦商羽闹脾气,这些事便是最好的抚慰方法。当然,他也知道,这种事是两人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因而每次商羽在外头一生气,就拉着他往房里跑。
“少爷,你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刚刚上完课,他不过拉着先生多问了些话,商羽便拉下脸对他摆足脸色。于是待先生一走,他便将商羽拉回屋内。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递给对方,然而商羽却冷着脸不张嘴。
子春想了想,转手将糖送入口中,然后凑过去贴上对方嘴唇,将含在口中的糖,渡进对方嘴里。
子春一边亲着他,一边在他口中吸吮了片刻甜味,才不紧不慢离开,再一看商羽的脸色,果然缓和许多,忍不住弯起嘴角。
商羽含着口中待着两人气息的糖,望着对方那明显掩饰不住的得逞之色,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他原本只是坏心思的拉着对方与自己一起沉沦,从而将人长久地留在身边,留在这座花园里,这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里,陪自己过完这无趣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