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刚刚才经过一场情事,原本应该是怨念丛生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没杀伤力,甚至还有点楚楚动人。
商羽喉结滑动了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笑了下:“这回我知道滋味了。”
子春一口咬住他作乱的手指,他咬的很用力,简直恨不得要将这手指咬断。
可商羽却仿佛没有任何痛感一样,只任由他咬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子春咬了片刻,到底是松开了嘴巴。
垂眸一看,被自己咬过的地方,已经留下深深血痕,再用力一点,那就得见血了。
他有点无语:“你不知道疼啊?”
“有点。”商羽不以为意道,说着将手指贴到他唇边,“要不然你帮我舔舔。”
子春蹭得坐起身,对他怒目而视:“商羽,你真的是个混蛋!”
“是啊,我就是个混蛋,所以你赶紧去上海,离我这个混蛋远远的。”说着顿了下,又盯着对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走,那我就每天这样对你,过不了多久,你的那些同事朋友们,就会发现,他们温文儒雅的许医生,每天都跟男人在床上鬼混。”
“你——”子春涨红脸,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干脆下了床,“金商羽,你真是个疯子,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别来找我,我不会再与你胡闹下去。”
这回商羽没再拦他。
子春走到胡同外,叫了一辆路边的洋车,身下还隐约有着羞耻的酸痛。
刚刚被商羽欺负他没哭,现下在这洋车上,越想越难受,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他一直也不懂商羽,从前是,现在也是。
当年说消失就消失,如今莫名其妙又让自己去上海。
若不是他确定对方是关心自己,替自己着想,他都要怀疑对方又是在发疯。
反正他不去,自己也绝对不去。
因为对商羽满腹怨念,子春下定决定再不去主动找他,若他真如他所说来骚扰自己,自己也绝不再惯着他。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一连近两个月,盛夏都已过去,商羽都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
无论是医院还是公寓。
但也并非音讯全无。
子春不止一次,看到金佚名为陈春楼在报纸上买下的版面。
因为出手大方,金佚名几乎凭一己之力将陈春楼捧成了京城名角儿。
也因为如此,金佚名金公子的大名,在北平城里渐渐传开。
关于他的绯闻轶事也时不时出现在花边小报。
除了和陈春楼为人津津乐道的暧昧关系,还有他出入八大胡同与妓子们打得火热的花边。
总归金公子捧戏子逛妓院男女通吃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形象,就这么跃然纸上。
“许医生。”午休时分,相熟的小护士拿着报纸走进来,笑眯眯道,“报纸上这位金公子,是不是就是先前在咱们这儿住院那位?你认识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