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青樱看着打开的宫门,愣神了片刻,接着,喜悦之情就溢满了她的胸膛,皇上要放她出去了。
“惢心,快别洗了,我们的禁足解了。”青樱看着仍在洗衣服的惢心高兴地喊着。
惢心反应过来以后,喜极而泣,也冲过来扶住了青樱。
李玉看着开心的二人,咬了咬牙“娴嫔娘娘,皇上复了您的嫔位”
“怎么是个嫔位,本宫的妃位呢?”青樱疑惑道。
“娘娘,您先别在意这个,您可知皇上为何会提前解了您的禁足?”
青樱撅起小嘴“自然是因为皇上想念我了。”
李玉无奈道“娴嫔娘娘,您的父亲那尔布大人,五天前死在了山东治水的任上,皇上体恤您失去了阿玛,才复了您的位份。”
仿佛天降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在身上,青樱只感觉浑身发麻。
她上次见到阿玛,还是在王府,王府的侧福晋三月可以回府省亲一次,自家族败落了,她不愿再回家,没想到五年前的一面竟然成了永别。
“我不信,我不信,惢心,我不相信。”青樱转了两圈,才抓住惢心的手。
“阿玛怎么会死呢,李玉,你一定是在骗我。”青樱看着李玉,期待李玉能说出是在和自已开玩笑。
“娘娘,明日内务府就会重新拨人来伺候的,奴才还要回御前伺候,您和惢心先整顿整顿吧。”李玉看了一眼饱经风霜的惢心,庆幸自已向皇后求情是对的。
“主儿,主儿,奴婢扶着您坐下。”惢心搀扶着青樱,青樱却挣脱开了,冲着延禧宫门口喊。
“凌云彻~凌云彻!”
凌云彻听到青樱的呼喊,不顾一切的跑了进去,赵九霄看到凌云彻被叫了进去,不禁想着,还是让这小子攀上了高枝。
“娘娘,您怎么了,叫微臣有什么事。”凌云彻改了称呼,还稍微有些不适应。
“凌云彻,他们说我阿玛去世了,你能不能替我去我家里看看,我现在不能出宫。”青樱带着哭腔恳求着,凌云彻突然想到了父亲去世时的嬿婉,也是这么楚楚可怜。
凌云彻忽然被激发出了保护欲,眼前这个女人,即使是皇上的妃子,此刻也只能依赖他。“好,我换一下当值,这就出宫去看。”
“谢谢你凌云彻。”青樱带着哭腔,恳切地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已施以援手的男人。
长春宫,赵一泰听完帮忙处理那尔布丧事的人的回禀,沉思片刻,匆匆地来了正殿。
琅华正在和晞月商量着年后蒙古各部落女子入宫的事。
“娘娘,那尔布大人的丧事已经有人去处理妥当了,刚刚去的人过来说,在丧事上,看见了宫里当差的汉军旗的侍卫,奴才可要去查查是谁。”赵一泰小心翼翼地问道,按理来说,乌拉那拉氏族中之人,怎会用到汉军旗的人,再说皇上和皇后都派了人去帮忙。
琅华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定是前世利用她的死平步青云的凌云彻。
他和青樱可真是缘分颇深啊,这一世竟然还能遇上。
“娘娘,这件事怎么处理。”赵一泰问琅华的意见。
琅华看了看晞月,其实高家对那尔布已经仁至义尽,尽量帮那尔布美化事实,高晋大人还亲自带工部人过去吊唁。
“不用刻意告诉皇上,来来往往去丧事的人,会看到的,更何况,皇上身边不是还去了两个公公吗,让他们知道就行了。”琅华不再纠结此事,继续看着蒙古各部落送来的画像,这一批蒙古的女子倒是比上次选秀的好看多了。
凌云彻从宫外回来,前后用了将近四个时辰,匆匆去神武门登册了今晚的当值,赶紧奔向延禧宫。
延禧宫内,内务府已经送回了大部分的摆设,秦立请示过琅华,琅华只说不必为难娴嫔,体恤她刚刚没了父亲。
但秦立也有些为难,这两年,曾经延禧宫内的下人们都分去了各宫当差,没有人愿意再回来,秦立只好叫回了在御膳房洗菜的菱枝,又指派了几个新的宫女,至于总领太监,秦立看着在内务府的三宝,暗自决定,就他了。
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惢心,皇上为何还不来看我。”青樱看着延禧宫外,张望着。
“主儿,伺候的人都还没回来呢,皇上肯定要等事情定了再来看您。”惢心安慰着青樱,主儿只为那尔布大人哭了一会儿,看见内务府的人来送东西,就止住了哭声。
“凌云彻,是凌云彻回来了。”青樱起身,叫凌云彻不必拘礼,赶紧进来。
“微臣回娴嫔娘娘,那尔布大人的丧事一应有宫里和乌拉那拉氏操持,微臣帮忙干了些迎来送往的小事儿,就回来了。”凌云彻看着眼前眼睛红肿的女人,瞬间感觉自已形象高大了起来。
惢心暗叫不好,这凌云彻是谁,那尔布大人的丧事怎么轮得到他迎来送往。
“阿玛到底为何殒命山东,你可问清楚了。”青樱捏着手中的帕子,她知道,一定有人像害她一样,害了她的阿玛。
凌云彻组织了下语言,“微臣问了府里下人,听说是大人跟着贵妃娘娘的堂兄高晋大人赴山东救灾,那日,高晋大人自行带了其他人去河道上,那尔布大人自已跟了去巡查,被泄洪的水冲走了”
阿玛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冲走,上游放水,难道父亲会不知道,故意站在河道上吗,青樱更加确定是有人有意陷害。
那个人,就是高晞月。
青樱绞着帕子,泪眼朦胧“谢谢你,凌云彻,明儿你就走了,明早一定要再来延禧宫,我有东西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