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进了偏殿,“皇上,娴妃娘娘怕是吃了冷的才闹了肚子,可要宣太医来吗。”
“这种丢人的事儿,宣什么太医,让人把正殿仔仔细细地给朕洗一遍,然后把娴妃送回去,让她自已养病吧。”弘历想着,青樱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年轻的时候只会出虚恭,现在竟然在养心殿当场出恭!
可皇上坚持认为是她自已肠胃不好,又或者是她吃的那什么养颜膏有问题,不然一同送来的,他怎么没事。
青樱疼的无法分辩,皇上只让她好好养病,给她送回来了。
长春宫内,嬿婉听着进忠送来的消息哈哈大笑,琅华和晞月也忍俊不禁,刚刚钟粹宫的人来禀报璟琳受的委屈时,嬿婉也在。
嬿婉听说自已亲自护下来的小公主,菩萨转世的小公主,竟然被青樱说是残疾,被容珮推搡倒地,决定有仇当场就报。
皇后娘娘榨好的果汁,她往酸梅汤里加了好些巴豆粉,又放了蜂蜜掩盖味道,特意让春蝉送去,跟进忠公公说,一定要把西瓜汁先给皇上,皇上不喜欢的酸梅汤给娴妃娘娘。
琅华和晞月知道青樱欺负璟琳,想着也该给她一个教训,还教给嬿婉,巴豆粉要少量多次放入,搅拌均匀。
过来传话的小公公说话利索,把养心殿臭气熏天,狼狈不堪的景象说的活灵活现,晞月也不禁捏住了鼻子。
琅华抓了一把金豆子,放到小公公手里,又抓了一把,放到小公公的荷包内“拿去喝茶吧,另一把给进忠公公,就说天气热,让他好好伺候皇上。”
小太监欢喜地跑出去,这长春宫真好,传个话就得了这么多赏赐。
宫道上,众人看着捂着肚子躺在轿辇上的娴妃娘娘,不禁纳罕,这是怎么了,没听说娴妃娘娘要生孩子啊,娴妃娘娘轿辇后面,怎么还有人抬着恭桶啊。
跟在一旁的容珮心里着急,主子再坚持一下啊,路上都又出了两回恭了。
“容珮,容珮,拿恭桶,摆屏风。”青樱又来了感觉。
这一回,容珮刚扶着青樱要起来,没想到青樱又没有把持住,直接将容珮的手都染满了。
抬着轿辇的太监们实在忍不住,放下轿辇呕了起来。
回到延禧宫的青樱羞愤难当,她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简直是奇耻大辱,一定是皇后娘娘陷害她当众出丑。
这一天,延禧宫正殿里的净房就没撤过,在去净房的间隙,她还要抄完十遍《心经》,一番折腾下来,青樱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容颜,又回去了。
钟粹宫里,知道消息的三人也不禁笑出声来,嬿婉真是太聪明了,太解气了。
海兰叫来叶心、可心、顺心,让她们去各宫找熟悉的人聊聊天,一块儿讨论讨论今天养心殿发生的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她倒是要让青樱知道,被人直戳痛处的感觉如何。
一时间,就连太后这儿也知道,青樱在养心殿,来了一场大的。
太后抱着姮媞的孩子,一脸慈爱,听了外面传来的消息时,太后一脸愕然“这青樱脑子坏了?”
锦溪又凑近一点,将青樱讽刺和嘉公主残疾一事,也悉数说了,太后气极反笑“有意思,哀家在宫里这么些年,第一次知道后妃能蠢成这样。”
姮媞想起来大婚之日,娴妃搞得那一出,心里就邪火乱窜,决定回去就把京城里的诰命夫人们都叫来品品茶赏赏花,一起聊聊宫里的八卦。
不出五日,宫里宫外,娴妃娘娘出恭之事就人尽皆知了,又有人说,当日那尔布大人也是因为出恭,才被洪水冲走的。
一时间,宫外流传,那尔布这一支乌拉那拉氏,是靠出恭上位的。
木兰秋狝(一)
七月底,众人都准备着木兰秋狝要穿的骑装。
琅华听说舒嫔病了许久,还不好好吃药,一碗药竟然自已倒掉了一半。
琅华虽然不喜舒嫔,可也不能放一条人命不管,于是命太医院江与彬不用随行木兰,留在宫里为舒嫔治病。
江与彬的夫人惢心正怀着第二个孩子,不用出京,他心里高兴地很。
青樱的病大好了,才想起来还没去看意欢,于是带着容珮,从私库里找出两匹布料,往承乾宫去了。
青樱许久没来,不曾想承乾宫的正殿竟如此荒凉了,光线昏暗,意欢头靠在床边,眯着眼睛养神,纵使如此,也能看出意欢脸色苍白,形容消瘦。
意欢见娴妃来了,只微微抬头示意,并没有起身。
“意欢,你怎么病的这么严重,也不早点让人告诉我。”青樱坐在意欢床边一尺远的地方。
意欢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接过容珮手中的料子,另一个给青樱奉了茶。
“娴妃娘娘,臣妾的病是心病,没有什么大碍的,皇后娘娘已经派了太医院正江太医为我调养。”意欢说一句话,中间要停好多遍,身边的珍珠不停地为她顺气。
“皇后娘娘派的人你要格外小心,前几日她刚害得我丢了脸面。”青樱想起来皇后,就恨得牙根痒痒。
意欢苦笑“我有什么可以谋害的呢。”
青樱看着灰心的意欢,不禁感到兔死狐悲,又想起今儿来还有正事,于是向意欢坐近一点。
“意欢,此次木兰秋狝,我怕有人加害于我,木兰围场的随行名单此次是由傅恒大人和你阿玛拟订的,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有没有凌云彻,如果没有,让你阿玛把他的名字加上吧。”青樱语气哀求,若是以前,意欢肯定就答应了。
意欢撑着身子,努力让自已坐起来,那深陷的眸子看着青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