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也顾不上脸红了,跟着问:“师父,你要干吗?”
“青州有急报过来,我必须回营了。”
“现在就走?”
师父正在系剑,闻言便低下头来看了我一眼,烛光里目色温和,半点不像众人口中马上护天下的铁血将军,只是我的师父而已。
“现在就走,你好好睡吧,等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说完就真的转过身走了,大步走到门边,那匹乌云踏雪已经踏了半天的马蹄子,这时兴奋得扬起脖子,还有两个之前的骑士,大概是看到鹰儿飞起后奔过来的,刚刚在屋后的篱笆外刹住脚,叫了声:“将军。”
“让他们都准备一下,即刻回营。”
“是。”
我就听到这里,接下来我所做的便是奔进房里拿起那小包裹又奔了出来,虽然我早有准备,但等我气喘吁吁再跑出门外,人家十几匹马都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着徐将军下令了。
师父还未上马,立在那儿,显是在等我。
我最后几步跑得急了,几乎是扑跌了过去,幸好师父伸手拉住了我,说了句:“小心。”然后才看清我身上背着的小包裹,两眼一眯。
我不等他开口就喊出来了:“师父,我要跟你一起去。”
旁边传来隐约的气声,像是有人笑了又不敢笑出声来,师父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巷子里立刻又安静下来,连马都不喷气了。
“玥玥,我是去边关驻防。”
“我会医术,给大家看病治伤啊,不打仗的时候,开方子给大家补身子。”
师父顿了一下,再开口声音就有些无奈了:“军营里是不能带家眷的。”
“我又不是师父生的,我是你徒弟。”
旁边气声又起,但这次也不知是谁动了手,许是蒙住了某张嘴,弄得那声音半途就断了,更显得奇怪。
师父又回头,还没有开口就有人应了:“将军,我们在城门口等。”说完一阵马蹄响,所有人都风卷残云地跑了。
就留了我与师父,夜里眼睛对着眼睛。
我执拗地仰头看着他,想一想忽地凄凉了,声音就弱了:“师父,这一次你又要丢下我多少年?”
他听到这句,终于一声叹息,两手包了我的脸,哄孩子那样,又不太像,低头只轻轻说了句:“玥儿,我只想你好好的。”
我多年没被师父这样捧在手心里过了,刹那间心像是打翻在海里的纸船,飘飘地没个着落处,正不知开口回什么,师父已经把手收回去了,且一翻身上了马。
我愣住,来不及出声,黑影里就又有人跑了过来,一身皂衣的,居然是徐平。
“将军,您要走了?”徐平赶得急,帽子都歪了,声音倒平稳,全不像是疾奔过来的。
师父在马上微点头,又看了我一眼,徐平立刻走到我身边来,说了句:“将军放心。”
我震惊,回头瞪着他:“你是我师父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想起师父要丢下我走了,再顾不上徐平,又想去拉住师父。
可怜我时年十六,怎及得上名驹的高度与速度,伸手连马缰都没碰到,又被徐平一把拉住,眼睁睁看着那马儿旋身而去。
师父临走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留得略长了些,像是在想还要与我说些什么,但终究只重复了一句:“等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说完就真的走了。
而我被徐平死死拉住在原地,心里难过,又不舍得低头,只知道望着那个方向,一直看到什么都没有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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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哎呀!好久没见大家
旁白:这句话真是欠………………
海:(对手指g)这段时间真的是非常努力地在工作,工作堆积如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还是见缝插针地写秋月了哦,你们看,我一写就更了
旁白:………………三个月
海:这个月《婚姻是怎样炼成的》就要上市了,坐等小凡呐,翘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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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第二天一早便敲锣打鼓地奔到我的小铺子前,带着一众乡绅恭请徐将军,没想到铺子里人去楼空,只有把下巴搁在桌沿上悲伤溢于言表的我。
老爷们顿时傻了,县太爷还走进铺子来小心翼翼地弯着腰问我:“小玥姑娘,徐将军这是……”
我原想关上大门谁都不见,但想想还是不要没了礼数丢师父的脸,候得县太爷进来,还是站起身敛一敛袖子道:“我师父昨晚就回营去了。”
县太爷“啊”了一声,一脸懊恼:“怎么快?下官还未好好招待将军,替将军洗尘。”
我看看他,心想连我都没机会替我师父洗尘,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
“县太爷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事了,我要准备开铺了。”我不太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县太爷笑容满面:“是是,下官这就回衙去了,对了,下官还备了一车本县特产用来劳军,本想当面交给徐将军的,东西简陋,也就是咸菜豆干之类,现在将军军务繁忙连夜走了,下官拟派专人将东西送去军营,也算是本县的一点心意,小玥姑娘如方便,可否在给将军的信里提上一笔?”说着还伸手往门外比了比。
我探头看了一眼,门外果然停着辆披红挂彩的大车,由两匹马拉着,车辙深深,显见得车上东西分量不轻。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么多八仙咸菜与烟熏豆干,是想把师父也吃成闫城特产吗?正想开口,脑子里忽有某个念头一闪而过,当下笑了,说了声:“好,正好我也有些东西要捎给师父,不如先将车停在院子里,等我将东西准备好,一并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