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他打死。
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时不时漂进来一点,打湿了迟岁的衣领。
一节课结束,周俐离开前训了迟岁几句。
迟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上“嗯”“哦”地应着,实则早抛到了脑后。
他明白,在真正做回第一前,偏见不会完全消失。
教师的第一排,江肆年正坐在座位上和一群人高谈阔论。
他永远是那么耀眼,被人群簇拥,享受鲜花和掌声。
迟岁嫌吵,随手抓起一个空饮料瓶,“啪”地扔了过去:
“吵死了。”
江肆年捂住受伤的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同桌,你打我干嘛?”
“刚刚卖队友卖得挺快活吧?”
江肆年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不住了同桌,为了进班,我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浓浓的困意侵袭,迟岁打了个哈欠,趴到桌子上:“别打扰我睡觉。”
人人都说,八班有两道奇景,分别是江肆年和迟岁。
江肆年比较有趣,喜欢装疯卖傻;而迟岁冷漠一点,每天除了打人就是在睡觉。
久而久之,迟岁睡觉也成了一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窗外有几个路人停下来,好奇地盯着迟岁的位置看,时不时凑在一起讲几句悄悄话,末了还兴奋地捂着嘴笑。
这一举动把江肆年整不乐意了,他直接打开窗户,对外面说:“都盯着我同桌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睡觉吗?”
喻澄志更是毫不怜花惜玉,冲外面挥挥手:“去去去,别挡着光,我还要打游戏。”
可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情势的复杂程度逐渐脱离了江肆年的控制。许多人驻留在八班的窗边和门口,把走廊围了个水泄不通,阳光也被遮了个精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们不是喜欢看迟岁睡觉么?那就让他们看好了。
江肆年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个好点子,对门外宣布:“想看我同桌睡觉也可以,但不能白看,一人交五块钱。”
送上门的便宜吗不要白不要,更何况他没生活费了。
这波操作看呆了喻澄志:“年哥,你好聪明!”
语罢,喻澄志来到门口,负责收钱。
江肆年则负责维护纪律:“不要挤,排好队!交完的留下,其他人赶紧走!”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课间下来赚得盆满钵满。
许是觉得新奇,门口又聚集了一波观众。其中,有个女生带头付了五块钱,随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江肆年也说话算话,让付完钱的人进来,以便近距离观看。
而迟岁把头埋在肩膀里,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沦为江肆年二人的赚钱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