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都见过魏蛟,因为魏帱常把他带到身边。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器重魏蛟这个儿子,早年间他们还见过魏畴因战场一时失利,用鞭子跟打畜生似往魏蛟身上招呼。
只是说魏蛟在战场上确实很适合当柄利器。
这小子打起仗来不要命,回回都第一个冲锋陷阵,只要粘上了跟甩不掉的疯狗似的,不咬掉一块肉下来誓不罢休。
不怕对手凶猛,就怕对手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子,吞并幽州的计划失败后,他们乖乖地退回了自己的领地。
日前见魏蛟又拿下了河东四郡,眼红不已,各各都想与他结盟,就连宁王也给他抛来了橄榄枝。
魏蛟就需要处理这些事务。
“君侯,这是旬先生走前留下的信。”军士恭敬地将信件递上来。
滁邱那边缺不得人,所以旬翊参加完婚宴的第二日就走了,也难为他想亲眼见到魏蛟成家的一片心。魏蛟烦躁地挥挥手,“行了,我知晓了。”
将信封撕开,信上写让他安抚金陵的百姓,收拢人心。
魏蛟最讨厌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政务。
昨晚上他一点都没睡好,大早上起来眼下一圈都是青的,偏偏路上的每个人见着他的人都一副想揶揄又不敢揶揄的神情。
回想早上起来的时候,萧旻珠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自己却要辛苦地坐在这里处理政务。
魏蛟那颗心又开始躁动了。
他招来下人,让他去将萧旻珠唤到书房里来。
昨夜才说了让她当自己的贴身婢女。贴身婢女是什么,就是要时时刻刻在主子身边伺候。
萧旻珠推开书房门,“君侯找我?”
魏蛟头也不抬,似乎很忙。
他嗯了声,“过来给我伺候笔墨。”
萧旻珠近身一看,疑惑道:“砚台里不是有墨吗?”
魏蛟啧了声:“叫你磨墨你就墨磨,哪儿这么多废话。”
明明就是故意折腾人,萧旻珠悄悄翻了个白眼。
往砚台里又倒了点清水,她拿着墨条按照顺时针方向开始转圈研磨。
因身旁有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魏蛟莫名有些许不自在,悄悄咽了口唾沫,写字比平时慢了许多。
若旬翊见到他这幅样子怕是心里会生出几分欣慰。
将近一刻钟过去,魏蛟只写了半页纸,因为心神都放在了手上,所以他也未曾注意旁边磨墨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君侯,这上面有几个错别字哎。”女子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砸下来。
魏蛟提笔的手指一顿,在纸上留下了一小滩墨渍。
萧旻珠仿佛没发现旁边的人越来越凝重的低气压,还好心地指出了那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