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道,“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过依照之前三娘子做的那些东西,也未必不是为人所害!”
唐沐非闻言挑眉,“哦?”
杜伯细细的将岑子吟这两年间做的事说了一遍,唐沐非瞪着眼睛听着,听到最后不由得摇头叹息,“我不该走的……”
杜伯瞧了一眼唐沐非,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沐非想了想道,“说来也并非不可能是别人陷害,只是……”
“那我们如今还要不要去岑家打听珍娘的下落?”
唐沐非摇摇头,岑家如今风口浪尖上,谁沾染上了恐怕都不轻松。细细的想了想,唐沐非道,“还是先去寻杜大哥吧。”
当日他离开,便为岑子吟引荐了富甲天下的杜家,没想到两方竟然没能走到一起,如今的局面……
……
阴暗的房间,入了夜以后温度格外的冷,尘儿被送回来以后便一直守在媚儿的身边,两人没能说上一句话,因为媚儿已经昏迷了,这会儿的体温更是高的吓人。
看着昏迷不醒的媚儿,尘儿抿着嘴,她本以为能从迷迷糊糊的媚儿口中掏出什么东西来的,不想,媚儿除了呻吟几声以外便没有说过半句其他的话。
九姨娘他们已经跑了,尘儿也不太相信媚儿能知道那么多,她私下里很希望媚儿就这么被病痛折磨着,就这么死掉算了。
媚儿卷曲着身子,低叫道,“好冷……”
外面两个穿着铁甲的人,像是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清冷的月光映照进来的影子落在地上,看起来越发的渗人,尘儿不由得靠近了媚儿一些,鼻尖钻入一股血腥的味道,手不经意的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擦过,赶紧到烫人的温度。
这种温度,结局不是死,就是变成傻子了!
尘儿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心中怨恨,却是觉得不该,就这么为了这个女人不明不白的吃了一顿苦头,却是找不到幕后真凶了么?若是高力士肯定,为何还要全院子的人与她作伴?
再细细的想高力士的话,真是漏洞百出,尘儿眯起眼,突然伸手抓住媚儿的手,也不管她手上的伤口,低喝道,“你为什么要害三娘子?”
媚儿尖叫着似是醒了,迷蒙着眼,也不知道看清眼前的人没有,只是叫道,“疼!疼!我没有……”
尘儿一惊,要是这种情况下媚儿还能骗人,打死她也不会相信,顾不得其他冲着门口那两个侍卫道,“我要见高将军!”
门口两人根本不理会她,尘儿见状跑到门边冲着一人道,“我说我要见高将军,你去替我禀报一下!”
那侍卫道,“高将军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也不瞧瞧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了!”
尘儿闻言便有些急了,到底还没失了分寸,怒道,“高将军还想问她一些东西,人死了你负责?”
果然,那侍卫闻言愣了愣,随即道,“上面可没吩咐过……”
尘儿道,“人发着高烧,你去找个能办事的问上一问也是好的,办好了不一定有你的赏,可若是她死了,上面真怪罪下来,我自是没什么责任的,你们怕是不好说话吧?”说着又从头上摘下两根簪子,她身上的首饰都不差的,门口两人一人给了一根,那两个侍卫见到手的是真金白银,想了想,对视一眼,说话的那个道,“罢了,我便冒着被骂的风险去与你通报一声,成与不成都怨不得咱们。”
尘儿闻言松了一口气,施礼道,“只要两位通报了,上面的人应了话,自然没你们什么责任。”说着扭过头去瞧了媚儿一眼,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细细的想着前后的事儿。
媚儿依旧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有脚步声回来,随即便是几个太监帮忙抬着媚儿回了小院的房间,这边前脚进门,后脚便有大夫过来,诊了脉开了药,尘儿与她煎了再服侍她喝了下去,这么一番折腾毕了,天色渐渐的见亮了起来。
媚儿的烧也退了下去,尘儿摸着媚儿的额头,细细的想着那太监走的时候的一番话,“你若是有空,可以去三娘子那边瞧瞧,只是别忘了正经事儿。”又瞧着这院子里越发多的太监侍卫,打个转身都能碰到人,别说是其他了,见媚儿安生睡的很熟,又听见前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想必李珉两个已经起床了,尘儿稍微收拾了一下脸上,便向外走了出去。
房间里李珉正在发脾气,新来的太监虽然不是男人,可也不是女人,他总是瞧着不是味道,方喂了岑子吟一口粥,便嫌弃那太监的手脚慢了,让那汤水滴到了岑子吟身上,骂道,“就你们这般笨手笨脚的模样,怎么在宫里服侍那些贵人的?滚!滚!滚!都给爷滚出去!”
一道尖细的嗓音低声道,“高将军吩咐了,三娘子身边离不得人。”
李珉骂道,“你是说爷不是人么?给爷滚!”
那太监闻声只是退到一边不语,尘儿见状连忙推门进去道,“十五爷,还是奴婢来帮您吧!”
李珉闻声抬起头来惊讶的看了一眼,尘儿轻手轻脚的过来,从那太监手上取过手绢,替岑子吟擦了擦嘴,李珉将手上的粥往尘儿手上一塞道,“你来的正好,帮你家三娘喂些东西,这几个奴才日夜的在爷跟前转悠,赶都赶不走,就没把爷给放在眼里,爷今天还非收拾了这些个没大没小的东西不可!”
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一把揪住方才顶嘴那个太监的衣领,便是一顿拳脚,那太监只大声求饶,尘儿微微的勾起嘴角,慢慢的喂着岑子吟喝粥,一边细细的瞧着岑子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