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雪不是?不便狩猎吗?”闻姝秀眉蹙起,有?些?不解,“一年?四季都可以围猎,为何独独最看?重三年?一次的隆山冬狩?”
沈翊解释着:“皇上的生母,原是?隆山猎场里的一个宫婢,先帝在冬狩时召幸过一次就怀上了,入宫后只封为了贵人,无娘家仪仗,也不得?皇上宠爱,很快就死在了后宫倾轧中,她死时正好是?十一月。”
“原来?如此?。”别看?顺安帝对魏太后孝敬,但心里怕还是?惦记着生母的,血脉是?没办法割舍的情谊。
但因着魏家势大,顺安帝怕是?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缅怀生母,只能用这种法子来?祭奠生母。
沈翊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入冬后北方各处都显得?萧索,虽还没下雪,却也寒风入骨,下了雪的隆山,怕是?要?冷得?多。
“冬狩之后,我就可以见绮云了吧?”闻姝侧躺在沈翊腿上,视线盯着他腰间?坠着的一个竹青色香囊,是?她亲手所做。
“可以,她住在城西?,已暗中派人照料,出不了事。”沈翊放下车帘,免得?寒风吹着闻姝。
马车的车轱辘在官道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发出的动静正好掩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闻姝伸手圈住他的腰,“谢四郎。”
她知沈翊不爱多管闲事,但与她有?关的事却极其上心。
沈翊垂眸看?她,“喊我什?么?”
“四郎呀,”闻姝抿着嘴角,杏眸明澈盛着笑,“不好听吗?”
她只喊过四哥,还是?头一次喊四郎,这是?夫妻之间?的爱称。
“好听,多喊几句。”沈翊薄唇上挑,她喊四哥喜欢,喊四郎却更像是?亲昵的情人。
“四哥、四郎、丛昀、昀郎,”闻姝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一连喊了好几个称呼,“你喜欢哪个呀?”
沈翊故意道:“喊夫君。”
“郎君~”闻姝嗲嗲地撒娇,浅褐色的眸子里装着使坏的笑意。
沈翊却因她一声娇吟下腹一紧,喉结上下滑动着,“别乱喊。”
那语气,若是?在床榻间?,他怕是?要?瞬间?交代在那。
“你不喜欢呀?”闻姝修剪圆润的指甲在他的袖中作乱,轻轻地挠了他一把。
男人眸色深了下去,一把隔着衣衫攥着她的手,警告她:“你若想在车上做点什?么,我也乐意。”
“正好咱们还没试过在马车上,听说别有?一番滋味。”沈翊低头在她耳畔轻喃。
“别……我错了。”闻姝立马老实地收回了手,无辜地眨了眨浓密的羽睫,“夫君饶过我吧。”
这可是?在外边,马车四周守着这么多人呢,真?闹起来?,闻姝还不得?羞死。
沈翊捏了捏她的雪腮,轻哂,“有?贼心没贼胆,到了猎场,我带你去跑马,就咱们两个。”
要?是?只说跑马,闻姝定?是?喜悦的,可是?这个时候特意点出就他们两个,闻姝不得?不多想,讪笑道:“不太好吧。”
“幕天?席地,怎么不好?”沈翊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樱唇,“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招我。”
闻姝连连摇头,用似玉石的指尖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小声哀求着:“不敢了,妾身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呀!”
沈翊望着她这副惹人爱怜地模样,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每每对着她,胸腔里总像是?盛着世间最纯净的深泉水。
“在猎场时别单独外出,去哪都要?带着护卫,我去狩猎,不便带着你。”沈翊把玩她的指尖叮嘱着。
闻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是?有?危险吗?”
“没,只是?防患于未然,”沈翊抬了抬腿,把她搂紧了一点,“这次冬狩是?瑞王筹办的,怕他做手脚。”
“只是?这样吗?你没有?别的计划吗?”闻姝盯着他的眼睛,从他腿上坐起来?,因为他这句话,莫名有?些?不安。
沈翊轻笑了笑,抚了抚她的发髻,“没有?,不必忧心,猎场内皇上和百官都在,出不了事。”
“好吧,你要?是?有?别的安排,切记告知我,别叫我担心。”闻姝趴进了沈翊怀中,相处的越久,闻姝便觉得?一颗心长在了他的身上,他若出事,她也要?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