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川:“看什么看?”
初礼把脑袋拧开了,昼川低下头看了眼手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摁下了接听键,“喂”了声,停顿了下,又道:“爸?”
初礼一听又顶着八卦脸迅速将脑袋拧回来了,昼川像是猜到她会这样一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另外一只没打电话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拧开——
初礼拍掉他的手,看着他的表情和二狗子等着他喂罐头时候一模一样,就差来两个耳朵贴着脑袋再来个尾巴甩一甩!
“我在外面……您怎么知道二狗跟人家打架了?江与诚嘴巴是不是没拉链啊!”
“我去B市休闲,把它放宠物医院寄养——什么虐待,您好好说话,好吃好喝供着二百五十块钱一天,罐头都是自己家里带的每天一个小时散步,我虐待谁了我?”
“缝了两针,没事……一会儿麻醉过了就能牵回去了——怎么就回不了家了?被咬的下巴和尾巴,腿又没断!我不牵它回去难道背它回去?!”
“怎么就突然安排好了我下周要回家开作协会议顺便把它带回家了?我说了我不去开会!狗也不给你们……多大年纪了还和儿子抢狗,您为老不尊啊!”
昼川的声音从无语到无奈再到恼火再到无奈,川剧变脸似的相当好看——初礼蹲在旁边听着一脸高兴,昼川打着电话突然转过来,一把抢了她的手机,打开备忘录单手打字——
昼川:【这没你什么事儿了,狗你也见了,事儿你也说了,回去吧,要找茧画封面快马加鞭去,趁我还没反悔。再见。】
初礼拿回手机,也打字:【没事,再坐会儿。】
昼川:“……”
昼川:【明天不上班了?】
初礼:【没事,我……】
字还没打完手机又被抢走了,抬起头对视上一双茶色的眼,后者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用口型说了句“没收”,然后直接将她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继续打电话——
“作协那个会我说了不去了,为什么那么执着。”
“光开会就不想去,这次让我开会还要抢我的狗,更不会去了……您这谈判手法也是没谁了。”
“没得商量,不商量。”
“哪有什么为什么!二狗现在狗嘴都合不拢,尾巴剃得和秃瓢似的,我怎么带它坐飞机——那航空箱是狗呆的地方吗,万一染什么病或者磕着碰着了呢,它就不乐意呆里头!”
昼川直接站起来了,初礼整个人往后缩了缩还顺手抱住了二狗的大脑袋防止它主人发疯伤及无辜……好在此时宠物店工作人员走过,侧目:“先生,肃静。”
昼川看了工作人员一眼,又默默坐下,终于停止咆哮让对面说了几句——几秒后,男人脸上出现了个被雷劈过的表情:“什么叫我养的狗和我一样矫情?”
这一回,在一旁搞窃听的初礼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
昼川挂完电话后明显心情不太好,初礼也不知道他说的作协开会是怎么回事,之前倒是有耳闻昼川加入了老家那边省会作协,只是一直跟那些以他老爸昼顾宣先生为代表的老一辈作者叔叔阿姨……玩得不怎么好。
眼下这么看,连开个会都不愿意去,看来传闻是真的。
此时二狗麻药劲儿快过了,待在床上开始不老实,昼川看了眼周围病猫病狗来来往往,宠物手术室那边时不时就有宠物主人的哭声传来,似乎也受不了老在这,把二狗交给初礼,自己跑回去开车准备把二狗接回家……
初礼陪了二狗一个小时,手机震动,发现是昼川给她发了短信:出来。
抬头一看,一辆银白色的保时捷停在宠物医院门口——人和人真的差很远,有的人开着保时捷;有的人则正拿着手机地图为自己挑选明天安身的天桥桥底。
初礼招呼来宠物医院工作人员帮忙一起把百来斤的大肥狗搬上车,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还挺幽默地摸了摸二狗子的头:“再也别回来了,要回来也选我休假那天,知道不?”
初礼:“……”
昼川:“……”
昼川跟宠物医院结账并主动要求支付了一笔给那被撕了耳朵的德牧的医药费……初礼全程在旁边看着,直到昼川划完卡抬起头问她:“还不上车伸着脖子在那看什么呢?”
初礼:“我也想让二狗子给我一口,你不用给我太多钱,四千块够我缴房租就行。”
“人家的德牧赛级犬有血统证书,你呢?”
“……”初礼想了想,“H市第二人民医院出生证明?”
“……”昼川露出个“懒得听你痴人说梦”的表情,抽了抽唇角,“你给我上车。”
后排被二狗子占据,初礼只能灰溜溜地走到副驾驶开门上车,上车刚坐稳就被提醒安全带,初礼“哦哦”两声系上,旁边的人又冷不丁来一句:“如果嫌前排挤不好放腿自己把椅子往后放……”
说着不等初礼回答,又低头看了眼她的腿和她一脸“你在说什么”的懵逼,昼川停顿了下,用强行不尴尬的假装若无其事:“算了,没事。”
车子发动开出去五米,初礼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昼川一手握着方向盘:“请勿与司机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