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高三,沈玘怜在班上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回家除了和杨沂一些基本的对话之外,从不主动挑起话题,她卸载□□,卸戟抖音,不关注微博,也不看电视几乎是“与世隔绝”。
但她没有把全部心思投入复习。
早晨,原本扫一眼就能记住的单词现在要反反复复地读;
原本很容易就能弄明白的显隐性遗传问题,现在要不停地翻笔记本;
原本随口就能翻译的文言文,现在要一个字一个字地查字典……
因为她一抬头,就能看见江侜和齐颀共同讨论问题;
去食堂,能看到江侜和齐顽一起吃饭;
去操场,能看到江侜和齐颀一起散步……
她想忘都忘不掉,他一直在她的生活里,她一直静不下心来,她只能强装冷静。
连于筱攸都不知道曾经那么爱笑、那么开朗的沈玘怜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凌沄也不知道,江侜也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
提起沈玘怜大家只会说,“那个人长得还不错”,她的头衔、她的光环都不见了。
六月高考。
很遗憾,沈玘怜落榜了,她一提笔就会想起江侜,想起那两个字,高考的时候也不例外。
明明能考六七百分的沈无怜,高考只考了两百多分。
拍毕业照的时候,沈玘怜没有去,也没有人发现她不在,邱荏还问了任临非“人来齐了没有。”
任临非还自信地回答,“到齐了。”
所以,她和江侜,到最后连张照片都没有。
甚至毕业照,也没有。
江侜好像从始至终就完完全全不属于她。
重头
成绩出来后,沈玘怜一直待在家里,一言不发,每日如行尸走肉般生活,沈垣见了,好几次欲言又止。
这天,沈垣突然买了一箱鸡尾酒,在阳台上架起了烧烤,拉着全家人一起放松一下。
当然,沈玘惜还是只有喝果汁的份儿。
沈玘怜依旧惜字如金,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想得出神,没有任何面目表情。
只是把花花绿绿的酒一瓶一瓶的往肚子里灌。
沈垣想阻止被杨沂叫住了,“让她喝,至少看上去还是个活人。”
沈玘怜空腹喝了大半箱,虽酒精度数不高,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沈玘怜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洪流涌上来,沈玘怜吐了,酒水直接吐在地板上。
“惜惜,快去拿纸来给你姐姐擦嘴,沈垣快去把拖把拿来,把这里处理了。”杨沂轻轻地抚了抚沈玘怜的背,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