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初时对此物的热切,即便拼上那三成失败,亦是要试一试。
事后若不成,定会恼怒处置她们。
经年累月的期待落空,反让她对必然要补好此物的执念淡化,只是有个念想留在心里。
顾窈说的这话,她听进耳朵里,眉峰蹙着思考。
缝,自然是要缝的,却不晓得这顾氏女靠不靠谱。
毕竟才十来岁,比那些个老t练的绣娘年轻许多,不知是否初生牛犊不怕虎。
太后沉吟一番,望了望这方罗帕。
此物承载了她这几十年宫中生活的企盼,是情感所系,亦是钟爱之物。
即便是烂个更大的洞,也已失望这么多回了,不算大事。
太后道:“可。”
“顾氏听旨,令你即日起为哀家缝补这罗帕,一月为期呈上。”
奖惩未说,那便是不定。
顾窈一时又后悔冲动了。虽则她十分自信能修好,那三成修不好亦是被夸大了的,但还是有些忐忑。
太后懿旨虽是口头下的,但亦没有后悔的余地,顾窈只得领旨谢恩。
太后又象征性与她讲了两句。
说她与魏珩新婚,当和和美美,不必为谣言伤怀。
顾窈这才晓得连宫里的太后也晓得了他们的事。
她问及骑装,便叫顾窈回去准备马球赛,不必在此了。
她后背淌的汗慢慢消了,听到太后唤那英气女子:“灵儿,你去送一送顾氏。”
顾窈连声道谢,出了帐篷不远,又是对身侧女子道:“多谢灵儿姑娘解围。”
她说的是她处处进去时,对太后胆战心惊那会儿。
女子只摇摇头,道:“此事你不必忧心,只管放手去缝补。是我为太后娘娘搜罗绣娘,恰巧寻见了你。若此事不成,我必会站出来担责。”
顾窈一愣,知她为太后寻人,是分内之事,其实无需对她许下承诺。
她心中又是感激,道:“多谢。”
英气女子道:“你也不必叫我灵儿姑娘,我叫陈言灵,你唤我言灵便是。”
出变故
陈言灵?
顾窈听得这名儿,只觉十分熟悉。略一回忆,便想起魏珩曾提起过她。
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吵架,她误以为他欺骗自个儿上街与女子私会,那会儿他说的正是这个名字。
顾窈恍然:“陈……”
她又拿不准主意该称呼什么,魏珩说她是他下属,那陈言灵必然也有职务在身。
陈言灵见她犹豫,便知她当是在魏珩那里听过,遂道:“我在魏大人手下,不过一小小校尉,你不必客气,唤我名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