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垂下眸,端着菜去餐厅了。
厨房门关上,内外隔绝开。
流冲刷着手中的锅和锅铲,周舒禾没什么动作。
周家厨房里曾经出现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抓痕,来自女人的指甲,或痛苦或欢愉。
周修明是个怎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他也给过戚钰反悔的机会。
但她没有,远比他想的要放得开。
明明是在外面亲她一下都要害羞的人,到了周修明手里却变了,说她乐在其中,似乎也没错。
周舒禾撞见过很多次,一次是周修明让人坐在自己腿上,并且将人圈进怀里,一点一点,解开怀中人的衣服扣子。
戚钰脑袋埋在周修明怀里,发出呜咽,有痛苦、有抗拒,周舒禾看见她雪白的肩膀耸动,在颤抖。
慢慢地,声音消失了,因为周修明将人的唇堵住了。
戚钰被一边吻一边弄的时候,会哭。
没有等周修明用纸巾去揩掉她脸颊上的眼泪,周舒禾默默转身离开。
他们已经分手了,他没有干预的权利。
况且戚钰想着法子勾人,知道周修明的癖好,故意做出那副姿态也说不准。
后来他也曾将戚钰从周修明怀里拉扯出来,可她看他的眼睛,是惊慌与冷淡的,很显然,她已经身心都成为他小叔的人。
厨盆里的水几乎要溢出来,周舒禾回过神。
将手柄弄回原位,思绪也随之平静下来。他将面条煮熟后,捞起来装在碗里,再弄个蛋汤,将面放进去。
顺手拿了瓶醋,将面条从厨房里端出来。
戚钰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转头的同时拉开了自己身边的椅子,邀请周舒禾坐下。
醋和面条都放在了她面前,周舒禾却坐到她对面去了。
在他的注视下,戚钰慢吞吞地夹了一筷子,然后尝了尝。
她又夹了几根,咬上去,艰难地咽进去,抬头问:“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啊?”
周舒禾沉默半晌,“嗯。”
他忘了。
随之起身,“我去重新做一下。”
戚钰赶紧说,“算了,有酱吗?我拌一拌。”
“没有。”
戚钰将就着刚吃完,他催促道,“药送到了,我让小何放在了你房门口。”
他热情与冷淡都不太明显,戚钰即便察觉出异样,也很难一时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
“碗需要我洗吗?”她客套性问问,不过清楚周舒禾在这些事上是个不计较的人。
听到一声“不用”后,她说了句“谢谢”就直接起身走人。
回到房门口,她拆开挂在门把手上的袋子——是治胃痛的药。
她连药盒都没拆,就直接将药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完好无损的药躺在黑色干净的垃圾袋里,又觉得浪费,于是把药捡了起来,塞进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