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越明珠一边深感痛心,一边将斗篷递给捧珠,靠着软枕喝起了梨汤,一副小姐做派的施施然问她:“什么时候开始?”
“小姐说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
“。。。行吧。”
她把碗放下,小手一挥:“那就现在。”
湖心正中的戏台早早布置完善,此刻灯火通明,红家的戏班只待开锣唱戏。
这个花鼓戏,跟越明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原以为会跟之前在茶楼听评弹,意境奇高,唱腔极美,就是听不太懂。
结果花鼓戏好像也有白话,表演还挺生活气。
呃。。。。。。说早了。
一唱起来就有点听不懂了。
她慢慢回忆了下,往日跟二月红还有丫头他们说话,方言也不是很重。
但是现在这么一听,唱戏上好像就有点讲究地方词汇,难怪二月红之前还说陈皮就算嗓子能行,估计也唱不了湘语。
陈皮这两字在心头浮现,她有瞬间的恍惚。
“小姐,第一出戏是二爷选的,说送给小姐庆生。”捧珠在她耳边提醒,“戏班那边递了折子过来,让小姐点戏。”
点戏?
越明珠回神看了眼戏台的布景和演员,唱戏的演员好像妆都要提前准备,再加上那身一看就很不方便的行头。
“不会把整个戏班都请过来了吧?”
她其实不怎么喜欢兴师动众。
还以为最多就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没想到人家的行头都好几箱,整得还有戏折子供选戏。
他们戏园难道不开了吗?
还是说——
思维一打开,越明珠就习惯性往深处细究,红府那偌大的家业只有代代传承才能积攒下,如此说来,戏园想必也不止一个。
红府的戏班统称为红家戏班,但人家可没说只有一个戏班。
她一眼略过戏台上的人,心中慢慢盘算,除了演出的几人,伴奏的也不少,还不算处理杂物的,要是每出戏都由不同的人轮班交替,少说也得几十号人。
“戏折子拿来我看看。”
花鼓戏也分好几个剧种,在红府那段日子她可没白待,闲来无事,正好借此机会估算一下二月红的帮派人数。
先看看他戏班手握多少戏本,然后再打听一下掌握了几个剧种和戏园。
思绪渐深,聚焦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冒出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来。
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恭恭敬敬递了折子过来。
可越明珠是坐着的,哪怕他头埋得再低,只要自己抬头就能看清对方灯影下的脸。
“请小姐点戏。”
听着耳熟的声音,快要整合完毕的结算数据一下子被震飞出大脑。
懵了几秒。
越明珠迷茫的震惊脸:“你谁?”
一定不是陈皮,她认识的陈皮才没这么老实。
攥紧戏折子,陈皮头也不低了,目光不善地盯向她那张无辜可恶的脸,磨了磨后槽牙,“这才几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